他长着鳄鱼样的口鼻,刀子般的牙齿密密麻麻,呼出的气流扰动了漂浮的尘埃。黄疸的双眼燃烧着赤红色的憎恨,赭绿色的皮肤上褶皱纵横,一条厚重的尾巴在身后暴躁的摆动着。一身斑驳的铠甲,板结的泥垢盖住了黯淡的黄金和锈蚀的青铜。
“你把我抛弃在黑暗中,兄弟。”他的声音干燥嘶哑,千万年的尖叫已经把喉咙喊破。
雷克顿弯着腰驼着背走了出来,没有一点儿重获自由的喜悦,他死死的盯着内瑟斯,然后从身后抽出一把弯月刀斧,这样的一把武器甚至能把一只斯卡拉什切成两半。
内瑟斯还记得,这把武器来自于艾卡西亚的某位国王。雷克顿率领恕瑞玛军队镇压艾卡西亚的军队,从国王的尸身上夺得了一把长柄战斧,并将长柄折断用斧锋挫败了军队。他重铸了这把武器,并一直使用至今,但没想到他有一天竟然会拿这把刀来对付自己。
“曾经,太阳重铸了我。现在,黑暗是我的盟友。准备好承受这被囚禁了千万年的怒火了吗?我的哥哥。”疯狂的天神发问了,眼里没有理智可言。
内瑟斯咬着牙,没有回应。
一阵焚风吹袭而来,他看向雷克顿的上空,一股苏醒的魔力漂浮于墓室中。那是一个黑暗能量噼啪涌动的灵体,身上缠着生铁的锁链和一口远古石棺的碎片。
那是恕瑞玛的忤逆之人,也是古老帝国覆灭的成就者,致使兄弟反目的游说者——泽拉斯!
此刻,邪恶的巫灵就在一旁盘观,阴阴笑着,准备观看自己一手促成的手足相残的戏码。
“卑鄙的泽拉斯,你跟他都说了些什么!”内瑟斯从牙缝间挤出怒吼。
“我只是把我所经历的告诉了他。”泽拉斯大笑起来,体内的巫术之火翕动着阴险的笑意。“我不会出手的,二打一太不光彩了。我也用不着出手,荒漠屠夫会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我会看着他用爪子把你身上的每一次肉剥下来。”
雷克顿似乎早已经习惯了黑暗中的窃窃私语,对泽拉斯的出现不闻不问。内瑟斯可以感觉到泽拉斯的恨意像激浪一样席卷而来,他的讥讽意有所指。
灾难发生的时候,兄弟俩急匆匆的赶回黎明绿洲,二打一把刚刚窃取了飞升之力的始作俑者丢进了魔法石棺里封印起来。虽然泽拉斯破坏了石棺,但剩下的一些碎片和锁链依然禁锢着他。
再然后,雷克塞和泽拉斯双双被封印进坚不可摧的帝王陵墓中,被囚禁在黑暗中数千年,但也给他可乘之机。
内瑟斯自然不会轻信泽拉斯的谎言,说不定这奸险的窃国者就是让雷克顿来测试一下他的实力有没有增强,以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他致命一击。
但他此时已经没有办法考虑那么多了,他把泽拉斯交给了瑞兹,自己则去面对憎恨疯狂的雷克顿。
“我的兄弟,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那就来吧!”
狼狗嘴脸发出声音让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黑暗沸腾了起来,一股光芒穿过黑暗的漏洞照进来刺痛他的大脑、烧灼他的肉身、炮烙他的灵魂……一种无法理解的仇恨升起,折磨着他。
再也忍受不了的雷克顿发出狂怒的咆哮冲向内瑟斯。他抡起弯月刀斧,砍在内瑟斯的长柄战斧上,金铁铿锵,溅出几点火星。
泽拉斯在上空怨毒的狂笑着,燃火的躯体也越来越明亮,照亮着黄沙的废墟。
一场旷世大战,时隔数千年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