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比江湖心法好很多,能冲开体内更多穴位,真气流转之间厚重有力,修到深处,一举一动都快若奔雷。
但就算是加上这本内功,如果是沈秋,也绝对不会去换的。
摧魂爪可是七绝门绝学,其上还有鬼爪与神爪的进阶武学,学了这那摧魂爪,若还再有奇遇,便能掌握一套江湖绝品的武艺。
这可是无数江湖人可遇不可求的机缘。
不过,对于李义坚三人组的层次而言,就这么丢掉摧魂爪,好像也不是坏事。
最少不会招人惦记了。
他想了想,便安慰说道:
“小虎说的也有理。
这意形拳在两广之地流传颇广,取野兽之态,化作拳掌之力,据说可以不断的学习新的拳架子,来加深自己的武艺。”
沈秋摩挲着下巴,对李义坚说:
“义坚,你可还记得,当时那游方道士诓骗你买那本‘山猫拳’时,他是如何称呼那套拳法的?”
“那个骗了小爷的混蛋,说是什么万兽拳。”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李义坚提起这件事,还是愤愤不平,他说:
“取了个唬人的名字,骗了我50两银钱,还害我被青青取笑,若是下次再见了他,必然要狠狠揍他一顿!”
“其实,我现在算是回过味来,那道士未必就是在骗你。”
沈秋喝了杯茶水,悠然的对李义坚三人说:
“你们想一想,这意形拳能不断的学新的拳架子,若是真能学会这世间所有野兽意形,那就真的是‘万兽拳’了。
旁的不说,若是小虎得了机缘,就算学会十种意形,那也是真正的拳术大师。
所以说,这门买卖,其实也不算亏。
最少这虎鹤双形,攻守兼备,确实是不错的拳法呢。”
“沈大哥说的是!”
易胜转了转眼珠子,对李义坚说:
“看来咱们三兄弟,得找个机会,往两广那边去一去了。”
“这个倒是不急。”
沈秋摆了摆手,他说:
“拳掌功夫,总是易学难精,小虎还是先吃透这虎、鹤和山猫三种意形再说其他。
基础打不稳,那就是空中楼阁了。”
四人谈天说地的聊了一下午,眼见已经是傍晚时分,李义坚三人便要起身告辞。
他家还有商事呢,此番在苏州也留了许久,该是时候回返洛阳了。
“你且等等。”
沈秋想到一件事,他换了套衣服,背起刀匣,对李义坚三人说:
“你等随我来,我有件事要拜托你们。”
四人骑上马,从须弥禅院出来,往落月琴台的方向去。
在小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到达了琴台废墟中,这偌大精致的山中别院,已经被前夜的一把火烧光了大半。
落月商坊的苏管事,招了批工匠,正在清理废墟。
看到沈秋过来,苏管事便与他说了几句话,言语之间颇为客气。
虽然这琴台是因为沈秋之故才被点燃的。
但沈秋在开战之前,反复劝说此地仆从离开,也算是变相救了他们一命。
更何况,这事情里还牵扯到墨家钜子,天机阁也给商坊付了重建的钱,苏管事自然不敢埋怨。
沈秋居住的厢房那边,并没有被火烧毁,他带着李义坚三人,到了自己的厢房。
“小胜,小虎且在外面等候片刻,义坚,你随我来。”
沈秋带着李义坚走入厢房,他打开柜子,从其中取出了自己那把鸿鸣刀。
他抚摸着这把跟了自己小半年的刀,又对身后的李义坚说:
“这把刀,虽然算不上江湖宝刃,但也是一流兵刃中的上品,乃是我当日破了五行门分舵后,隐楼赔付给我的。
据说还是从西域来的好刀。”
“噌”
沈秋抽出鸿鸣刀,一缕寒光在那刀刃上摇摆,有层层叠叠的云纹在刀身闪现,还有那精致的弧度,让它颇有一番气度。
李义坚心里怦怦乱跳。
他有股激动,欣喜,和忐忑。
他大概知道自己今天交了好运。
在潇湘之地,他也是亲眼见过沈秋大哥用这鸿鸣刀,破了七绝门妖人颠覆潇湘剑门的阴谋的。
沈秋抚摸着刀刃,感触刀刃寒气,他闭着眼睛,似乎在和自己这把刀告别。
半晌之后,沈秋归刀入鞘,甩手将鸿鸣刀丢给李义坚。
“好生用它,别辱没了这鸿鸣之意。”
“是!”
李义坚双手捧着鸿鸣刀,对沈秋鞠下一躬,感谢大哥赠刀之礼。
“但义坚,这刀可不是白给你的。”
沈秋转过身,坐在桌子边,他笑眯眯的对李义坚说:
“十分情谊,七分是谢你冒着风险,赶来援助于我。
还有两分,是看在我们并肩作战的经历上,你这少年鲁莽,没有好兵刃护身,江湖路怕是要遇风险的。
最后一分,却是谢你一直帮我和山鬼兄长之间传递消息。
这也许对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和山鬼意义重大。
若是你有心谢我,此后便再费点心神,护好那太行山下的货栈就是。”
李义坚心中感动,他将鸿鸣刀配在腰间,双手对沈秋抱拳,沉声说:
“大哥放心,自此之后,我便侍奉山鬼大哥,如侍奉大哥一般。”
这一刻,两人之间就如长辈与后辈一般。
却是都忘了,这沈秋和李义坚的年龄也差不多大,按照沈秋老家的标准,两人还都是未成年呢。
“他又不会麻烦你做什么事,他那个性子就是那样。”
沈秋坐在房中,摆了摆手,对李义坚说:
“你等且去吧,今晚就在琴台借宿一宿,明日出发回返洛阳。”
李义坚退了出去,和两兄弟喜笑颜开自不必多说。
沈秋见夜色已晚,便也准备在这厢房休息一晚,明日回返苏州去。
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想要关上窗户。
但一道黑影却突然袭来,悄无声息,如飞燕掠空,沈秋迎面打出一掌,但掌风未到,便被真气击散。
他被人也被那黑影扣住脖颈,一把推到墙壁,被提到半空。
在沈秋眼前,是一张满脸横肉,半边狞笑,半边冷漠的脸,还有一对很不和谐的大小眼。
这人头发散乱,却又在耳边束成奇奇怪怪的小花辫。
“嘿嘿,你这扑街小儿倒是快活的紧。
但饶你奸似鬼,还不是落在老子手里了?
这次,那老东西,救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