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若真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隐秘之事。只是,你得帮老子做件事。”
“何事?”
沈秋问到,艾大差半边脸上露出狞笑,咧开森森白牙,对沈秋说:
“杀人!”
“老子欲寻一些材料,做点你所说的‘降级版’武卫尝试一二,但那五九老东西,给老子留下的伤势,让老子近期不得大动干戈。”
艾大差拍了拍自己的后腰,他坦然的说:
“老子要用心静养,这杀人寻料之事,便由你来做了。”
“我不杀好人。”
沈秋说:
“若是行了恶事的贼人,那便杀就杀了,只是,魔君放心让我一人行动,也不怕我偷偷溜走?
或者暗中勾结正派,来寻你晦气。”
“老子不怕。”
青阳魔君抚摸着手边天狼棍,他说:
“来了更好,老子说的不能动武,意思是不能和天榜高手,地榜好手交战,那些小辈前来送好材料,老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行吧。”
沈秋思考片刻,他说:
“我应下来就是,反正魔君也不需要什么好料子,我去寻些匪盗土顽,杀了便是。这齐鲁之地别样东西少,这土匪可到处都是。”
“随便你。”
艾大差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他对沈秋说:
“虽然是降级版,但对材料依然有要求,你可别拿些废材来糊弄老子!数量嘛,7,8个就马马虎虎足够了。
反正也只是练练手。”
说完,魔君将手指放入嘴里,打了个长长的呼哨。
这个呼哨相当奇怪,前半段音调快速上升,到达某个节点后,沈秋竟听不到口哨声了、
真气在艾大差声带中震荡的频率太快,已经超出人耳能听到的频段。
呼哨打完,片刻之后,便有一物飞掠入房间之中,快若闪电,又拢起翅膀,落在艾大差肩膀上。
沈秋定眼看去,便恍然大悟。
那是只鹞鹰,一身羽毛呈亮黑色,双翼宽大,爪子锋锐,在脖颈处有一圈漂亮的蓝灰色羽毛,鹰钩嘴,双眼锐利。
且充满了攻击性。
很漂亮的鸟儿,而且沈秋认识这种鹞鹰。
这不就是墨家精锐弟子,人人都有的凤头鹰嘛。
但艾大差这只凤头鹰,却和沈秋之前见过的五九钜子和墨黑的凤头鹰不太一样。
它个头更大,双爪上还套着精致的铁爪,在烛光下闪着寒光,那一双眼瞳深处,也有隐隐的红斑、
眼中有恶毒之意,那鹰钩嘴更锐利,气势更狂野凶狠。
就好像是异化了一些。
那阴狠恶毒的畜生和艾大差颇为亲昵,在魔君伸出手时,它便激灵的跳到魔君手臂上,还用头蹭了蹭魔君的肩膀。
“老子这‘穿云’异兽可还威武?”
艾大差温柔的伸手抚摸着肩膀上的鹞鹰,他的大小眼盯着沈秋,说:
“这便是老子‘未卜先知’的秘密了。
老子驯养‘穿云’十数年,与它心意相通,这灵兽飞的极高极快,眼神也很好,平日里便跟在老子身边。
但凡老子所到之处,方圆百里的动静便根本瞒不过老子。
这江湖大派里,都有诸如此般的手段,但寻常鸟类,又岂是穿云这等凶兽的对手?”
青阳魔君得意洋洋的拍了拍鹞鹰脑袋,一挥手,那凶狠鹞鹰便张开双翼,又飞掠出窗户之外,快若疾影,眨眼便消失不见。
“好了,你这扑街想知道都有了,过几日便好生做事吧。”
艾大差拍了拍双手,他指了指自己的大小眼,对沈秋说:
“现在你也知道,为何老子不怕你溜走了。
这穿云兽,便是老子的双眼,除非你能在一息之间穿行百里,否则便逃不出老子的五指山!”
他威吓了一通,便转身要走。
待他走到门口时,沈秋突然说:
“那只凤头鹰,是你儿时加入墨门,由五九钜子交予你的吧?
魔君,你也不要欺我见识少,墨门精锐,人人都有一只凤头鹰的事,我还是知道的。
这普天之下,也只有墨门中人,才知晓驯养凤头鹰的方法。
这等灵兽,旁人就算得了,也根本养不活。
魔君,你口口声声说恨极了五九钜子,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但却又把他赠予之物,长留身侧,如此亲昵。
这穿云异兽,也是你心爱之物吧?莫非是,爱屋及乌不成?”
“你这黄口小儿懂个屁!”
艾大差回过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他满脸横肉的脸上尽是一抹冷漠。
他对沈秋说:
“再敢窥探本魔君心事,便掏了你的心肠,让你和这秀禾丫头,做对‘恩爱’的机关夫妻!”
“砰”
房门关上。
沈秋耸了耸肩,刚才真是凶险,这艾大差虽然一脸平静,但大小眼中的杀意却是掩饰不住的。
但他也没亏什么。
沈秋伸出手,在眼前秀禾那张缺乏表情的脸上抹了抹,他对机关人说:
“他们之间的师生关系还真是恶劣,不过这凤头鹰除了送信之外,居然还有这等侦查索敌的用处,我却是没想到。
幸亏之前没偷跑,要不这会腿估计都被打断了。”
秀禾只是用无神的双眼,盯着沈秋,等待着下一个命令,就如真正的工具人一般。
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的久了,也确实有些渗人。
“去吧,停机休息。”
沈秋摆了摆手,秀禾僵硬着站起身,走到房屋一角,竖起双手,闭上眼睛,脑髓中的篡命蛊也降低了活动频率,进入了休眠状态。
沈秋洗了外衣,又把衣服搭在窗户边,抱着刀匣和衣而眠。
第二天一早,他起身收衣服的时候,便发现外衣上多了些东西,他气急败坏的冲进艾大差的房间。
就看到那青阳魔君,正在用肉条喂手臂上的穿云鹞鹰。
像极了前世撸猫的死肥宅一样。
“解释一下!”
沈秋将外衣丢在桌子上,指着衣服上的几团刺鼻的鸟粪,他对艾大差说:
“你那只遭瘟的鸟,肯定是故意的,对吧?”
“哦?”
魔君慢条斯理的转头,看了看那被糟蹋掉的衣服,他面无表情的说:
“你一个大活人,和一只畜生置什么气?不过看到你这扑街如此倒霉,本魔君还真是欣慰的紧...”
这脑子有些神经的家伙绷不住了,便哈哈大笑。
他手臂上那只该死的鹰也像是讥讽一样,歪着脑袋,看着沈秋,发出了几声怪叫,气得沈秋握紧了拳头。
“哈哈哈哈,不装了,不装了,就是老子让穿云做的!
你又要如何?要揍老子吗?
来啊!
老子让你两手两脚,碰到老子就算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