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轻松,欣喜,在酒意的熏陶下,不由敞开了心扉。</P>
“郑驰的家庭你也知道,这里面还有我的帮助,不然他们不可能有机会进啤酒厂,只能还在桃花江里生活打渔。</P>
我们是河上人家,就是吃住都在船上,地上没有我们一点的土地,就是没有立锥之地的意思。到现在我以前的那些儿时玩伴,好多还是一年四季住在船上。</P>
你可能永远都不知道,那些长得漂亮的女人们,对我们的鄙夷。甚至那些河边农村的粗鄙婆姨,也一点都看不起我们。</P>
我的第一个女人,就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却把我看成一坨屎的女人,因为我是上门女婿,受尽了白眼。曾经被她一家三个往死里打,就是冬天那个懒婆娘不愿意下床尿尿,拿着盆在床上被窝里面尿,我说了一句你真要是在被窝里面尿,也得尿准一点,别弄得床上都是骚气。</P>
在那个村里子的后山有一大片老坟,我一有时间就到那里临摹练字,他们认为我这是中了邪,给我灌大粪。</P>
直到这一次,你师父我真的是忍无可忍,一个人离开那里,到市里面给人算命。”</P>
“噗呲~”</P>
赵长安没忍住,笑得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师父,我还以为你到城里给人写字,从此逆天改命,我命由我不由天。”</P>
“那你这个师父就没有了,早就饿死了,只不过心好的人还是多数,知道我也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总不能把我逼得饿死了。所以后来只要我眼睛有水,看到了就跑,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算了。”</P>
郑文正也是在笑:“有钱了我就去买书法书籍,好的笔墨纸砚。在山城你师父我整整给人算了三年的命,所有的钱都花在这上面,住就住在你们一建原来的老木锯厂的后院墙那里。为什么住在那里,是因为只有那里才有木材和锯末刨花,可以拼床板桌子木屋,还能生火做饭。</P>
直到三年以后,我才遇到了一个机会,省里面举办全省青年书法大赛。你师父我这才有了翻身的机会。</P>
这些年你师父在那个蠢婆娘家里吃了这么多的苦,也不能说是都是白吃,至少学会了能伸能屈,察言观色,必要的时候你师父的脸能让别人的屁股当肉垫子来坐。</P>
可你师姐可是你师父我的命呐~</P>
尤其是你师姐,在那七八年就跟疯了一样,给许松林买各种名贵的衣服。许松林一个月的工资才几百块钱,他随随便便一件衬衣都值他半个月的工资,这样的衬衣,长袖短袖,哪一年都要十来件,而且第二年都是绝对不穿。还有西服,一套就是三四千,一年至少也得两三套。</P>
我和你师母其实是看得明白,可不敢多言。只想着等到你师姐生了孩子以后,这日子就能慢慢的正常起来,许松林的心思阴狠毒辣,可虎毒不食子,哪里想到,他至此至终都没打算和你师姐要一个儿女。</P>
这些年想这么不再为这些琐事劳累奔波,能像现在这么轻松自得,就像当年在木锯厂后面快活充实的日子。</P>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个念头,从来都没有想过能实现,因为你师父我得给别人的饭店,公司,写字卖钱,哪里敢这么荒废时间。”</P>
郑文正吃着焦香甜糯的板栗,感叹说道:“你师父今年已经六十六岁了,前两年还能和你师娘在床上摇一摇,只是越来越力不从心,到了今年,早就没有了一点这个想法。喜欢和那些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们说话,也只是喜欢看漂亮姑娘,来证明你师父我还没有老。可实际上是,已经老了。”</P>
郑文正似乎喝得有点醉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不过还是让赵长安知道了他为啥这么会垒灶台,以及原来他和一键木锯厂有着这么深的渊源。</P>
只不过等到父亲招工进了一建,郑半仙已经改头换面,到郑市成了着名的年轻书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