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阿满也只能顺从地将头抬了起来。
虽然脸上染着碳灰，但眉宇之间依然能看出清秀俊逸，一双细长的凤眸分明黯淡无光，透着深深的自卑，但却有着隐隐的媚意藏在深处。
虽然云卿烟不知为何一个少年会透出一股媚色，但却不让人厌恶。
配着他瑟瑟发抖的模样，倒是有些我见犹怜的姿态。
“这菜是你做的？”
“是、是小人做的…”阿满紧握双拳，肩膀的颤栗能看得出他此刻的害怕。
云卿烟淡淡瞥了一眼后，朝着椅背靠了去。
“告诉我，你怎么想到这样做菜的。”
听到云卿烟的问话，在场几人也都好奇地等着他回答。
“我……”阿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头看向掌柜。
得到了掌柜的同意后，他才缓缓道来。
“我刚才听到他们说有一位客人点了很奇怪的菜，他们都不会做，说是掌柜已经因为这件事和客人争执了起来，后来我壮着胆子跟姜大厨说我可以试一下，他们不相信，还嘲笑我，但最后还是同意让我试了。”
“我知道龙和凤凰根本不存在，我猜测客人也并不是真的要吃龙或者是凤凰，她要的可能只是一个形式，于是我用面粉和瓜果蔬菜揉捏雕刻，做成了龙头角和凤凰的模样，凤凰尾部的羹其实是鸡蛋羹罢了。”
说完，阿满再次低下头一言不发，等待掌柜的责罚。
两名厨子在旁边突然羞愧地将头撇向一边。
他们没想到自己空有一身本事，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还不如一个烧火的下人。
而掌柜的在这时也突然觉得自己有眼无珠，竟然当初不相信阿满的厨艺，而把他分配去打杂。
毕竟当时阿满来做工的时候，一身破烂，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菜的人。
云卿烟抿着唇，深深地看着他。
她看到阿满在说到做菜的时候，是双眼放光的，是那种带着崇高敬意的神情。
她相信，阿满不管是人还是妖，他对于做菜这件事，都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