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难处与我说,我可以帮你解决的。”成渊继续问到。
马六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需要帮助的。
成渊心沉了下去,“去备马车,一会儿出城上山……”
时间渐渐过去,晌午时分,成渊带了十五个将士,这些都是精锐里选出来的。
想到翻龙岭下埋伏的兵马,成渊心里有了底气,一切尽在掌握中。
山上荒草萧瑟,钟山如盘龙虎踞般望着长江,不远处的寺庙香火袅袅,偶尔还有耕地的百姓。
山岭有几处地方因为夏天多雨,变得陡峭,一处是翻龙岭,另一处是鬼摔沟,底下是碎石。
成渊坐在马车里面看着被子里裹着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苍白尸体,身高差不了多少。
他不禁佩服自己手艺可真好,当初就是用这个帮朱柏躲过搜查,送到北平府去的。
想到这里成渊松了口气,今就要看看翻龙岭底下谁会出现。
他胳膊膝盖都做了防护,就算滚下去也最多皮肉伤,不会骨折。
“无论如何,今天必须抓到。”
石开领着十五个将士,运着要祭拜的东西,越走越荒芜。
马六心里慌张,还有几百米就到鬼摔沟,七八里外是翻龙岭,看了眼手里的纸条,他加快了马车。
“驾!”马六将马飞快的朝不远处的鬼摔沟而去,随后立刻跳车,就地一滚落到荒草上,并无大碍。
成渊察觉不对,这才到鬼摔沟,怎么就加快马车了,他掀开帘子去看,只见马已经冲向鬼摔沟的悬崖。
马两蹄越起,嘶叫着与山石一起滚下山去。
马车撞到旁边的岩石,立刻散了架向沟壑滚去,成渊和那具尸体都被摔进沟里。
“老大!”
石开在悬崖边勒马,却感觉自己有些头晕,但顾不得太多,便抱着头向沟里爬下去。
这时,坡上树林下来几个人,躲在草窝里的马六也爬起来,
那十五个人软倒在马上。
马六道:“老爷,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趁擦洗马鞍时,把软筋散涂在马鞍上,那石开跟着镇国公滚下山去了,估计死了。”
“干的不错,把那十五个侍卫全部杀了。”宋瑛看了眼梅府的管事,理智说道:“把那马夫也杀了。”
沟底,成渊晃了晃自己脑袋,觉得后背如散了架一般。
他记得清楚是翻龙岭,为何他们提前在鬼摔沟动手,是出了什么事?
成渊松了口气,刚爬起来,便听到身后有道声音:“喂,成渊,驸马爷?”
梅殷带着几个汉子,站在沟壑的不远处冷冷道。
成渊惊讶道:“梅殷,竟然是你。”
湘王还说是景清,看来猜错了。
成渊摇摇晃晃站起来,心中闪过一丝不对,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他看到了死亡,警惕心翻涌而上。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棍子呼啸,麻袋便从他的头顶袭来。
…………………………
点灯时分,达玉儿带着自己的小鹰在花铺门口等着成渊的到来。
不远处还有小孩子放鞭炮。
她这次来的挺早,他答应的事情都会做到的,肯定是府里有事耽搁了,在等一会儿吧。
时间渐渐过去,花铺都要关门了。
成渊依旧没去。
她于是又多等一会儿,随后微微有些失落的离开,特意到镇国公府的门前去看看了,发现大门紧闭,只有一个家丁点了灯笼,里面安静一片。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黑夜炸开,朱棣坐在乾清宫里,两手拄着膝盖,朱高煦和朱高炽也在坐着,他们不知道自家老子在等什么。
朱高炽道:“爹,御膳要开始了,大姐夫,二姐夫他们已经和母后都在坤宁宫等着。”
“你就知道吃,滚出去。”朱棣看了眼朱高炽。
派出去的侍卫还没回来,朱棣有些紧张,毕竟他和成渊在这种事情上就是一体的。
更因为他这两年把成渊当成自己半个儿子对待。
朱高煦看见朱高炽被骂,幸灾乐祸的看了眼:“大哥,你就知道吃,镇国公祭拜还没回来……”
朱棣道:“罢了,先过去吧,他会回来的,朕相信他。”
刚出殿门几步,成国公朱能就匆匆过来:“陛下,您让我派出去的一百兵马已经回来了。”
朱棣道:“讲。”
朱能道:“翻龙岭没有人,但是鬼摔沟发现了十五个国公府的将士,已经被全部斩杀。”
“成渊呢?”
“马车在鬼摔沟找到了,找到了镇国公的尸体。”朱能道。
朱棣脸色瞬间苍白,道:“带朕去看看。”
朱高炽惊的两腿发软,朱高煦想了想立刻跟了上去,他心里一直认为成渊算自半个师傅。
十七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摆在乾清宫的广场外。
朱棣胡子抖动着,骂到:“老子跟你说让你别逞能,你他娘的不听。”
内侍打了灯笼照着,朱棣掀了白布看了眼。
白布下,最前面那人穿着青色的袍服,五官正是成渊,只是沾满了杂草和黄土。
“老二,你去找你母后。”朱棣声音有些沙哑的吩咐道。
朱高煦没出声,转身向坤宁宫而去。
徐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女,笑着对她们说道:“等你父皇他们过来。”
安成笑道:“母后,待会儿成渊便来接儿臣,我要回国公府去。”
徐皇后道:“你们都听听,安成现在都不愿意待在宫里了。”
朱玉英她们也笑起来。
咸宁心里暗暗道:那个狗男人有什么好的,自己才不稀罕,混蛋王八蛋。
门外,朱高煦跑的满头大汗,看了眼安成,又看着徐皇后道:“母后,镇国公府的守卫和车夫都死了。”
“二哥,驸马呢?”安成问道。
“他摔下了山崖……在乾清宫的广场上停着。”朱高煦说道。
“什么!成渊他……”徐皇后走上去看着朱高煦:“高煦,你是不是又捉弄大家啊。”
朱高煦红了眼眶:“母后,儿臣怎么会用这种事骗你呢。”
安成公主眼泪流了下来,她一手扶桌,一手扶额,她脸色微微痛苦,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