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四年,李渊下令铸造开元通宝,那个时候,他给李建成和李世民各自赏赐了一铸井。
所谓的铸井,其实就是一道许可令,让他们二人也可以铸钱。
这铸井的性质,算是父子间的一种赐予,如今李渊虽是有名无实的太上皇,但他还是李家家主。
在家事方面,李渊说话还是有用的,哪怕李世民心里不愿意,但就是装样子,他也得听。
在封建王朝,国事即家事,家事即国事。
所以只要李渊,能将之前给李世民的这道许可令转给李承乾,那这铸钱就不能算是私自铸钱了。
虽然仍然还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但起码就没有什么政治风险了。
魏征的算盘打的乓乓作响,李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说实话,李渊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他虽然一直待在行宫,但灵州城的变化李渊也是知晓的。
李承乾在走一个历朝历代都没人走过的路子,目前来看效果还不错,要是这么干下去,那传国万世也不一定就不可能。
所以李渊心里其实是很支持李承乾的。
但是呢,他又是个拧巴的人,有事了才想到他。
这不就是,用时为爷,弃时为孙吗?
李渊气不过!
所以答应的话都到嘴边了,但等说出来之后,却又变了味。
“此事与朕何干?自己拉了一裤裆的屎,那就自己擦去,高士德,送客!”
李渊莫名的变得暴躁,魏征那也是个拗脾气的人,眼见李渊如此不讲大义还在耍小孩子脾气,他当下也来了脾气。
正准备跟李渊好好的论一番道呢,高士德却在他张嘴之前,死拉硬拽的将他拉出了殿内。
“放开本官,本官今日定要跟太上皇论个明白。”
魏征怒冲冲的挣脱开高士德,眼瞅着又要往殿内冲,高士德连忙拉住他。
“哎呦喂,魏大人,您别急啊,太上皇嘴硬心软,他嘴上是这样说,但心里肯定是答应了。”
高士德从长安到灵州,跟了李渊这么多年,那对他早已摸的透透的了。
一听此话,魏征显得犹豫了起来,高士德连忙道:“魏大人就相信老奴一次吧,最迟不过明天,太上皇定然会改变心意的,也就一两天的功夫,要是没有,到时您再来也行啊。”
魏征稍一琢磨,也觉得有理,不过一两天的时间罢了,他就等一等吧。
看着魏征远去的背影,高士德松了一口气。
殿内的李渊喝着闷酒,高士德也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去将府库中那些无用的金器银器全都给太子送去。”
李渊没头没脑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而后也不再多说,接着大口喝起了酒。
……
酉时。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李承乾刚醒没多久,高士德就带着十大车金器银器来了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