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丫头张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陆疏桐拉着坐到了一旁。
“好了好了,我没事。”陆疏桐说道,“快帮我捣药吧。”
听了她的话,小丫头想说你手都青了怎么会没事,还让她帮忙捣药了……可,转念又想到小姐是为了让她放心才这样说的,既然小姐不想让她担心,那她也只能乖乖点头应道:“嗯。”
看着小丫头欲言又止的模样,陆疏桐没有说话。
微微侧目看了眼青紫的手腕,她在想刚才的事。
今日,这出治与不治的戏当然在她的计划之中,只是,那些闲汉……不对,那些是萧序的护卫。
他的那些护卫跑过来煽风点火,让她有些意外。
不过……
也没什么好意外的,这种事,应当算是情理之中才对。
……
走出小巷,裴君意坐上马车。
马车驶动很快进了裴府,裴君意在二门外下车。
掀开车帘走出车厢,他听到有女孩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哥!”她喊道。
他转头望过去,看到了裴君沫。
“沫沫。”裴君意走下马车,面上含笑,声音清朗,“怎么站在这里?”
“等你呀。”她同样笑着说道,“之前说了要帮哥哥研墨,自然不能食言。”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适才在哥哥院子里没有等到你回来,有些担心,便到这里等了。”
没有等到……
这四个字看起来轻飘飘的没什么感觉,但其中滋味……只有当事人知道。
等待是漫长的。一开始,心里着急,但知道时候还早,倒也能够忍耐。可,快到“约定”时间时,心中的期待感便会不自觉的溢出直至填满心房……
若是见了自然是好,满心的期待得以实现,也不枉自己等了这样久。
但,若是没有见到,期待已久的人没有来到,满心的期待全部落空……那真是令人难过的事。
“让你久等了。”他带着些歉意的说道。
“没事啊,等哥哥的话,多久我都愿意等的。”裴君沫嘻嘻笑着说道,“我不觉得久,也不以此为苦,只要能等到就好。”
“傻丫头。”裴君意说着,轻笑着摇摇头,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抚了抚,“只是可惜,今日天色不早,画不了了,害沫沫白等一场。”
因为在陆疏桐那里耽搁了,此时夕阳已经快要落下了,这时候,显然是不适合作画的。
“没有啊。”裴君沫微微仰头,看着他说道,“没有白等。”
裴君意收回手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走吧。”他说着率先迈步走进二门。
“嗯。”裴君沫笑着跟上他。
夕阳下,两人并肩而行,走向院内。
……
这之后的几日,裴君意还是一切如常,清晨起床洗漱,而后去惜山社学读书,到了傍晚,与方子良几人道别离开,回家作画。
在他放学回家的途中,还是会经过陆疏桐的小院,他没有再进去过,也没有再被拥堵的人群拦住。
随着那三日求医问诊的人们离开,那天陆疏桐说的话,也随之传扬开来。
之前,她接连两次治好其他大夫束手无策的病症,本就已经有些名气。如今,她又说了这样过分猖狂无知的话……
这样,又怎能不让人为之议论纷纷呢?
当然,能让人们如此津津乐道,也不只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