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地区收复大半了!
眼下黄河以东,只剩幽燕之地还掌握在女真人手中。
长江以南,则是还剩下被蒙古人占据的几座孤城!
喜讯!
大捷!
大街上无数百姓欢腾。
小巷内,更多的北方难民哭泣。
他们蹬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久远到一代又一代人逝去,新生的一代,已经忘记了故乡的所在。
吾心安处既吾乡。
自女真人攻破汴梁,几十年来,有多少北方汉人被迫南下?
抛弃了家业田产的他们,到了江南,只能从头开始、白手起家。
他们的心,真的安稳过么?
要知道。
无恒产者无恒心啊.....
以前,女真人占据长江以北,他们没得选。
现在,北伐军收复中原沃土,他们想回家。
就算不为了曾经的故乡情节,他们的脑海中,也会幻想着拿回曾经的田产、土地......
咳咳。
广大百姓总是非常务实的。
他们的幻象,很快九成为了事实。
岳鹏举把战线推到幽州边境,开始于蒙古人在盛京前对持时。
一道来自临江的圣旨,堂而皇之的被发送出去,且以几块的速度传遍长江以南的每一个州郡。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先乘武皇帝.......】
......
一封招数,被传谕天下。
其中点名了‘先皇’赵逸。
代表先皇已死!
其后又书写了赵逸曾留下遗诏。
二次北伐结束后,曾经因北方战乱儿南迁的平民百姓,可靠着手中的田产、房产契约,向北方的大宋官府,讨回房屋于田地。
如遇到官员贪魔者,可向北伐军检举。
贪墨被查实者。
杀!无!赦!!!
嗯。
这位皇帝在死后,也是干了一件漂亮事儿!
或者说。
这封遗诏,就是这位皇帝给自己留下的盖棺论?
赵逸食言了。
他没能完成曾经许下的诺言。
或许。
内心的一些愧疚,令他在死前,准备好了这张遗书。
坑害北方百万军民赴死,用以完成自己的野心。
想用真实的利益,来作为补偿。
也让后世书写历史的人,笔下积点德。
饶过他的言而无信。
也饶过他这一生中做过的许多错事.....
又或者。
他是在向这天下黎民表达自己最后的骄傲?
我!赵逸!
言而无信的去死了!
虽然死的早了点,也没能完成于你们之间的约定!
可我....
孤......
今生尽力了啊。
......
......
赵逸用一封迟来的遗诏,宣布了自己故去的消息。
举国.....欢庆!
虽然说起来非常之搞笑。
但实际上,对于他这位还不坏的皇帝死去,广大人民群众,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相比之下,他留下的那封遗书,还有北方此时的大捷,才是民众们所关注的。
皇帝死了酒死了,正常人谁会在乎?
所以。
在皇帝死去的那一天,虽然官府严令让城中素白,可大多数人脸上,还是刮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也不知地底下的赵逸得知这一幕后。
他是会哭还是会笑?
谁知道呢?
在圣旨颁布后,时常能见到一些来自北方的平民找上官府,出示自己曾经的籍贯,表示想要回到北方故土。
嗯。
官府的立场迷之尴尬。
一方面,近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封‘圣旨’是真的。
另一方面,实际上,官府方面,是没有给出正式文案的。
也就是说。
这封‘圣旨’其实只是先皇赵逸的一封‘衣带诏’.....
甚至于。
在爆发了这场‘衣带诏’后。
许多世家才反应过来,赵逸这个当皇帝的居然死了???
等这些人匆匆忙忙的通过各种渠道,找上临江的熟人询问时。
被告知。
皇帝死了。
别问新皇帝是谁,还没能确定呢.....
赵逸身死两个月。
停灵。
未曾下葬!
新皇未曾选出,北方战局又未曾停止。
眼下的临江村,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这忽然爆发的‘衣带诏’风波,他们该不该去城人?
承认?
北方得到人口回归,南方人口压力剧减。
除了未来的皇帝陛下外,可以说大家都皆大欢喜。
不承认?
那个手提‘百万之众’的屠夫,可还在江北看着呢!
可.....无论承认与否,这事情总归的得定下来吧?
越来越多得人聚集到州府得县衙,许多地方官府急得就跟热锅上得蚂蚁。
此事怎能没个定论?
下面着急。
上面其实也着急......
临江。
皇城大殿。
国朝议会之上,围猎两侧的三伙人,互相对视。
许久过后。
争吵!
辩论!
辱骂!
三活人,推举三位王爷!
每个人都有理有据,都有着自己登基的支持者和继承基础!
时不时的,你还能在大殿之上,看到许多五六十岁的老家伙,拎着拳头战在一起。
打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为何?
因为某个狗皇帝,特么的死的时候愣是没选出个继承人来!!!
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大殿之上的混乱,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
赵逸的尸骨,也停灵了两个多月。
有大臣说,想要让先皇先入土为安。
可偏偏的,这大殿里那位养了个紫貂儿的老祖宗,就是眯眯着言不准许。
偏说什么先皇说过,要新皇登基后,才准把他送去下葬。
老祖宗的话,大家必须得听!
这是满朝文武之间得共识。
要知道,这位老祖宗,当初可是能和张三丰干一架得可怕存在。
临江城内,这些年来能得安稳,不都是靠着这位得庇佑?
它老人家不说话,那个蠢蛋敢吱声?
可....该谁当皇帝?
问您老人家,您还说看着都挺顺眼的.....
这就让人非常无奈了不是?
又是一天朝会无疾而终。
大臣们一一散去。
躲在殿后偷听的小太监掉头跑出,几个绕弯后,来到这位老祖宗的面前。
“老祖宗,今天那些位大人们,还是没吵出个所以然来....”
“嗯....”
长亭之中,以锉刀修指甲的老祖宗闻言后,应了一声。
吹了吹自己手上的指甲。
随后以一种怪异的尖长声调道:
“当老子的是个小机灵,生的儿子怎么都这么蠢?”
“这....”
“小雨子,你去看着点,鬼皇之位即将出世,别再让他的尸体在臭了去......”
......
......
【第三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