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菲哼了一声道:“难道你觉得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吗?”
纪文澜说道:“那起码也要在弄清楚详细情况之后再下结论吧?实际上我们都还没有跟他亲自谈过。”
祁菲说道:“我认为梅向月提供的情况已经足够让我做出判断了,说实话,正因为是我当初一手促成了这个卧底计划,所以,我必须谨慎从事,否则闹出乱子的话,我可要承担主要责任。”
“你不能因为怕承担责任就轻易放弃吧?”纪文澜不满地说道。
祁菲瞥了一眼纪文澜,低声道:“你是不是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戴家郎身上?或者你是不是投入了过多的感情因素从而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纪文澜愤愤道。
祁菲意味深长地说道:“这还用得着我说吗?实际上也不奇怪,你是他的联络人,又是他的保护者,时间久了自然会对自己的线人产生感情。
不过,你最好还是相信我的判断,戴家郎即便还没有背叛我们,但显然已经失去了继续卧底的资格。
刚才就连陆局都怀疑他会不会已经跟周继尧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难道还不应该引起你的警惕吗?”
顿了一下,盯着纪文澜说道:“我现在不仅怀疑戴家郎没有跟我们说实话,我甚至怀疑你也对我隐瞒了什么,你敢说自己对戴家郎干的事情一无所知?”
纪文澜迟疑了一下,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无话可说了,说实话,即便我对你隐瞒了什么也不算违纪,因为我没有义务把所有的事情都要向你汇报。”
祁菲气哼哼地说道:
“这我明白,你一般都是直接向陆局和廖局汇报,并且每次都当着他们的面跟我唱反调,以显得自己比我高明。
可现在戴家郎出了问题,如果不是梅向月违反规定报告情况的话,你还蒙在鼓里呢,即便你极力辩解,但这一次陆局可没有站在你那边。
既然你对戴家郎还抱有希望,那就赶紧约他见面吧,我就不打搅了,到时候省的你嫌我碍手碍脚的。”
纪文澜哼了一声,警告道:“陆局说了,在情况没有搞清楚之前先不要妄下定论,起码在我和戴家郎见面之前你不能采取任何行动。
就算戴家郎废掉了,梅向月还没有退出来呢,所以,即便替梅向月的安全着想,你也不能轻举妄动。”
祁菲拿起外套穿在身上,笑道:“你放心吧,我可不像你整天围着戴家郎转,我手头的事情还多着呢,戴家郎就交给你了。”说完,一阵风似地出去了。
……
戴家郎虽然对昨晚梅向月的异常反应感到困惑,但也没有想太多,本能地以为女人这是周期性发作的醋意。
可当他接到纪文澜紧急见面的请求之后,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毕竟最近也没有什么值得汇报的消息,纪文澜这个紧急见面请求显然来的有点不合时宜。
吃过午饭之后,戴家郎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子和纪文澜在车里面碰面了,让他惊讶的是这一次只有纪文澜一个人,祁菲没有来,并且他注意到纪文澜的神情很严肃,好像出了什么事。
“我正忙呢,这么急着见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戴家郎有点抱怨地说道。
纪文澜扭头瞥了戴家郎一眼,说道:“不就是筹备个婚礼吗?就忙成这样?”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是普通人的婚礼呢,即便是老百姓的家里半个婚礼,杂七杂八的事情也一大堆呢。
何况,我筹办的可是千金大小姐的婚礼,你压根就无法想象有多奢华,婚礼还没有举行呢,已经花了五百多万了。
说句难听话,我这个角色不亚于春晚的总导演呢,很多环节都要事先进行彩排,到时候不能出一点乱子。”
说完,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筹办周玉婷的婚礼?”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们对你的日常行为没有一点了解吗?”
“怎么?难道你们又派了什么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戴家郎惊讶道。
纪文澜意味深长地说道:“只要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就能知道,难道你以为瞒得过去吗?”
戴家郎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们这么牛逼还派我卧底干什么?”
纪文澜沉默了一会儿,盯着戴家郎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弄清楚几件事,在回答之前先想好了,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戴家郎听纪文澜说的这么慎重,并且表情严肃,忍不住心中一动,故作一脸冤枉道:“怎么?难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
纪文澜迟疑了一下说道:“也许你没有骗过我,但并不能排除你对我隐瞒了什么,你敢发誓你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吗?”
戴家郎楞了一会儿,说道:“反正只要是有必要让你知道的事情我一点都没有隐瞒过,没必要一切都告诉你吧,难道做卧底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隐私了?”
“这是什么隐私?严格说来做为卧底没有多少个人的隐私。”纪文澜严肃地说道。
戴家郎盯着纪文澜注视了一会儿,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么说你连我跟梅向月在床上的细节都想知道?”
纪文澜胀红了脸,嗔道:“严肃点,我可没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做为你的联络人,不仅要为你的安全负责,也要为你的行为负责,所以,你对我必须有最起码的信任。”
戴家郎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一向都对你很信任啊,你今天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好了,没必要含沙射影的,难道我的什么行为影响到了卧底任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