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郎半路上接到周玉婷的电话心里还一直纳闷,因为周玉婷的意思是周继尧在寻找他的行踪。
可他凌晨时分已经跟周继尧通过电话了,并且已经告诉了他发生的事情,怎么现在又让周玉婷询问自己的行踪呢?
周玉婷显然还不清楚戴家郎出了什么事,不过,见他安然无恙,并且已经正在赶回南召市的路上,所以也就没有多问,只是让他尽快给周继尧回个电话。
戴家郎和唐婉赶到南召市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钟了,他按照周继尧的吩咐直接去了公司,而周继尧好像也一直在等着他。
“董事长,我回来了。”戴家郎一进门就说道。
周继尧正在埋头看着一份文件,见他进来只是抬头瞥了他一眼,说道:“能回来算你运气,我听说有五个人朝你开枪?”
戴家郎猜测周继尧可能已经跟二道河的警方联系过了,犹豫道:“当时情势紧急,我遭到了前后夹击,说实话,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几个人,不过,从枪声来判断,起码有四五个人。”
周继尧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点上一支烟,摆摆手说道:“站那儿干什么,坐吧。”说完,盯着戴家郎打量了几眼,问道:“伤着哪里了吗?”
戴家郎太太左胳膊,说道:“肩膀被车窗的玻璃划了一道口子,不过,不严重,已经包扎过了。”
“你不是送你母亲回老家吗?怎么又跑去了二道河?”周继尧皱着眉头问道。
戴家郎早就想好了答案,说道:“公司在那边不是有两个校区吗?我原本是打算今天过去看看施工的进展,没想到晚上就出事了。”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问道:“我刚才了解了一下,事情发生在昨晚一点钟左右,这么晚了你跑那个地方干什么,据我所知那里的工程还没有启动,并且非常偏僻。”
戴家郎觉得自己有必要当面试探一下周继尧,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是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之后才去的,她说我父亲是被人害死的,并且知道我父亲的死因,我很好奇,虽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最后还是去了,谁曾想居然是个陷阱。”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俗话说好奇害死猫,难道一个陌生女人的胡言乱语你也相信?”
戴家郎盯着周继尧说道:“董事长,我这次回去之后才知道云岭县公安局的人竟然在暗中调查我父亲的死因,他们好像怀疑我父亲不是死于意外事故,而是一次谋杀。”
周继尧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怎么?难道这还是个秘密吗?该知道的人恐怕都知道了。”
戴家郎惊讶道:“怎么?难道董事长也听说了?”
周继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不是听说,而是在警察还没有怀疑这件事之前就已经有人向我汇报你父亲死的蹊跷,我只不过不想让你疑神疑鬼,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疑惑道:“什么人向你汇报这件事?”
周继尧没有回答戴家郎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说道:“昨晚究竟是什么人想要你的命,难道你自己心里就一点数都没有吗?”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一路上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头绪,虽说我在二道河拆迁办的时候的罪过几个人,可还
不至于想置我与死地吧,难道这件事跟当初的拆迁款贪污案有关?”
周继尧好一阵没有出声,最后摇摇头说道:“可能性不大,那个案子都已经结案了,谁还愿意再招惹是非呢?再说你在那个案子中也不是主要角色,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地对你下手吗?”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说道:“邓家也有嫌疑,谁知道会不会是邓老大干的,二道河可是他们的地盘。”
周继尧在烟灰缸里慢慢掐灭了烟头,缓缓说道:“正因为那里是邓家的地盘,所以,他们要想收拾你的话完全可以换个地方,何必要把矛头指向自己呢?
你不知道,今天一大早邓老大就来找我了,他得到的消息比我早,生怕我把这件事算在他们的头上,所以赶忙跑来撇清自己。”
戴家郎一愣,惊讶道:“他倒是消息灵通,我看,该不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周继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管是三百两,还是五百两,既然有人已经盯上了你,这件事就不会这么轻易结束,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戴家郎迟疑道:“你的意思他们还会来找我?”
周继尧沉吟了一下说道:“昨晚袭击你的人多半是当地的黑道人物,他们本人应该跟你没有什么仇,多半是为了钱。
昨晚你侥幸讨论,起码让他们失去了脸面,如果他们已经收了买家的钱,那就一定要达到目的,否则今后还怎么混?”
戴家郎愤愤道:“我这一次是阴沟里翻船,下次他们也未必就能占的了便宜。”
周继尧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警方破案之前,还是谨慎为妙,我刚才已经吩咐赵宇了,还是让赵阳和你以前的几个马仔跟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