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哼哼道:“好像已经分手了。”
邓宝瓶惊讶道:“好像?我看这混蛋还真是个嫌贫爱富的家伙,多半是贪图你的钱抛弃了农村的女朋友。”
唐婉嗔道:“我说的话你难道还没有听明白吗?难道没有先来后到吗?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哪来的女朋友?
实际上后来这个女朋友也是他家里人没征求他的意见私自做的主,当时来南召市也是为了打工,只是因为没地方住才住到了一起,哼,在我看来还是梅向月没良心呢,现在混得好了,就看不上戴家郎了。”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了?”邓宝瓶问道。
唐婉哼哼道:“反正我是不想再找男人了,我劝你也找一个算了,再混下去,我们越发不值钱了。”
邓宝瓶坐在那里正正好发呆,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叹口气道:“严格说起来,我本人跟戴家郎确实没有什么仇,就算上次他向警察举报我的店,恐怕也是周玉冰暗中授意。
后来之所以看他不顺眼也是为了老大的事情,现在老大又进去了,这辈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的来,我猜他应该也不会再有找戴家郎报仇的心思了。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跟戴家郎过不去呢?何况我们是闺蜜,总不能为了这点事翻脸吧?”
唐婉楞了一下,随即一把搂住邓宝瓶说道:“哎呀,我就等你这句话呢,算你还给我点面子,你们两个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都在考虑是不是要跟你继续交往了,如果你们真能够化敌为友,我也就好做人了。”
邓宝瓶没好气地说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为了男人情愿跟自己的闺蜜翻脸呢,哼,典型的重色轻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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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唐婉捶了邓宝瓶一下,正色说道:“其实,我自己也一直奇怪,你说这小子要钱没钱,长的也一般般,甚至也不算什么好人,可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上了他呢?”
邓宝瓶白了唐婉一眼,嗔道:“还能为什么?犯贱呗,不过,你这口味变得也太重了。”
说完,凑到唐婉耳边小声道:“不用猜,看这混蛋五大三粗的,哪方面肯定很厉害吧?”
唐婉晕着脸斜睨着邓宝瓶低声道:“你要不要试试?”
邓宝瓶一愣,笑道:“你舍得吗?”
唐婉哼了一声道:“只要你不要脸的话,我就豁出去了。”
邓宝瓶掐了唐婉一把,嗔道:“美不死他呢,你把他当宝贝,在我眼里也就稀松平常,难道天下的男人死绝了吗?只要我愿意,勾勾手指头就能排成队。”
唐婉笑道:“哎呀,你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顿了一下,正色道:“你说话可要算是啊,你们过去的事情从今以后就算是翻篇了,今后就算做不了朋友,也没必要苦大仇深了,如果你再找他麻烦的话,我也有砍人的勇气呢。”
邓宝瓶嗔道:“哎呀,吓死我了,谁不知道你看上去像个大家闺秀,实际上也是个泼妇呢,起码也是个男人婆。”
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警告道:“哎,我可把话说在前面啊,你们在一起鬼混我管不着,但我跟你说的话不许你告诉他啊。”
唐婉一脸闷逼道:“你说什么了?哦,对了,你是说你家老大的身世吗?我才懒得管这种闲事呢,他也不会感兴趣。”
唐婉嘴里虽然这么说,可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有天晚上被戴家郎弄得身心舒爽之后,哼哼唧唧地把邓老大的事情说了。
没想到戴家郎不但感兴趣,而且还刨根问底,遗憾的是唐婉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为了满足男人的好奇心,她把邓宝瓶那天说的话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连她自己老子那点陈年旧事都没有省略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婉这些近似于闲聊的话却让戴家郎暗自吃惊,根据他这两年掌握的情况来看,邓宝瓶的话基本上帮他勾勒出了当年二道河的几个关键人物互相勾结又互相争斗,以及直到今天还依然纠缠不休的基本脉络。
接下来他只要在这些粗线条的脉络中继续探寻,周继尧的犯罪历史就会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并且绝对不止周继尧一个人,即便唐斌,欧阳家族以及邓家和齐家,包括至今仍然活跃的二道河黑道家族都应该是周继尧犯罪链条上不可缺少的一环。
本来,做为卧底,戴家郎应该为自己取得的成绩而感到高兴,可事实上,他却越发的愁眉不展。
因为就像祁菲一直怀疑的那样,他已经被周继尧“腐蚀”了,再加上无法否认的血缘关系,如果真正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他还真有点下不了手。
如果要下手的话,他宁愿自己动手,也不想把自己老子交给警察,所以,他现在每天绞尽脑汁琢磨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当逼着他做出抉择的那一天来临时候,务必要找到一条既能安慰自己的良心,又能向纪文澜交差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或者能够让他置身事外,而又不会两手空空的第三条道路,只是在目前错综复杂的情况下,他看不到一点希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