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尘看着莫渊纯真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是不是很久以前，她也问过这个问题？他突然更讨厌凤凰神了。为什么要创造出自己？只为了教化莫渊吗？费了那么大劲，将她变成他以为的样子？
不，不应该是那样。莫渊永远只是莫渊。即使她失去了记忆，从忘川中爬出来，也依然是那个莫渊。从世界最黑暗的深渊下出生，拥有最纯真的笑容，也永远最危险的力量。
莫渊手指在悟尘面前晃一晃。
悟尘回过神。展颜一笑。这一笑，晃了莫渊的神，也晃进她最深的记忆。如果自己有心，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悟尘凑上前，花瓣般的嘴唇，轻轻的砰到莫渊的唇。
这是不含任何色欲的一吻。青涩的，满怀心动的深情一吻。
悟尘看着傻愣的莫渊说道，“阿渊，这就是爱情。”
莫渊摇头，不懂。原以为悟尘会说一大堆理论的，结果只有一个吻。
两颗清泪从悟尘眼角滑下，泛红的桃花眼，风情万种。
“阿渊，有一天你会懂的。爱情不是别人教会的，是自己忽然明白的。”
莫渊有些干涩的嘴唇，轻轻吻走悟尘的眼泪，“我是不懂，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哭。”
悟尘笑了，这次笑的大声，笑的癫狂。清冷卓雅，沉稳内敛，仙人之姿，都见鬼去吧。劝来那么多人放下，自己却一生也做不到。
从莫渊出现的那天起，自己沉静如水的心，就有了涟漪。他知道，自己等的人，来了。跨过山河，跨过时间，来到他的身边。可是自己就要死了。是的，要死了。
“阿渊，我时日不多了。在我死之前，我会告诉你怎么寻回你的记忆。那可能是个漫长的时间。”
莫渊觉得现在的悟尘有些陌生，却不知为何，又有些熟悉。
“悟尘，你真的知前生吗？你的前生，见过我吗？”
悟尘背对着莫渊，“阿渊，我想静一静。这几天晚上，都过来这里。”
莫渊走到他身后，“悟尘，再见。”
悟尘看着莫渊消失，摊在了床上。刚才的自己一定是疯了。可是心中好痛快啊。明日把大长公主和萧忆离叫过来吧，自己真的该走了。
莫渊回了地狱。她去找孟婆了。
孟婆依旧在重复每日的工作。
莫渊拿着一朵彼岸花，扯着花瓣，“婆婆，你每天重复着一样的工作，不烦吗？”
孟婆微微一笑，“以前烦过，现在习惯了。看你不高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婆婆，一个男人，亲吻一个女孩，是什么意思？”
孟婆睿智的眼睛看着莫渊，慢悠悠说道，“吻分很多种的。不过亲吻，一定是表示喜欢。”
莫渊继续追问，“那什么事爱情？”
孟婆的思绪飘远，又被自己强制拉回，“爱情啊，这可不好说。婆婆我见的倒是挺多。比如说很久以前吧，一个女鬼，一直不肯上奈何桥，不肯喝我的汤。她说不要忘记心爱的男人，她的爱人说好了，马上来追她。什么生死同裘。不过可惜，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最后鬼差看不下去，带来了消息。她的男人，早就另娶别人了。”
莫渊皱眉，这个女鬼喊惨，“有美好一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