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和我同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本来今年的考核过后,他会从荷鲁斯索贝克神庙返回波赛多尼亚任职,他是未来白衣祭司人选。
可惜啊,我至今还记得他去帕塞白克时的意气风发。近期他还给我写过信,信里说他唯一的孙子在神庙附近失踪。他和我抱怨埃及人口贩子的猖獗与可恨。”
希尔拉维在说话的时候,老年斑像是活了一般。高子涵静静的看着,大脑在飞速的思考。
难怪当时何塞在神庙中会如此的癫狂,毕竟换成其他人,也无法接受孙子惨死的真相。
作为海神教的高层,高子涵不相信他们不了解神的本质,毕竟献祭存在了千百年。
只是大多数的时候,因为死的是别人,他们不曾在意。
只有自己亲人死去的切肤之痛,才能唤醒他们唯一的良知。
希尔拉维浑浊的双眼望着高子涵,嘴中似乎说着不相干的事情:
“有个朋友告诉我,你和你的女人对发生帕斯白克的事有些不忍。这么多年来,不公正的事总有发生,我的商人朋友们和执政官朋友们,和你们有着类似的心情。”
高子涵并不相信这些高层真的同情帕斯白克的遇难者,他们不过是鳄鱼的眼泪。
这是一个新兴的阶层,先天就会对原有的统治阶层,流露出不满。他们渴望重新分配权力的蛋糕,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寻找和拉拢盟友。
城卫军和商人卫队,如果能再加上神殿护卫,那么一旦和神发生了大规模的冲突和战争,也不是毫无胜算的,毕竟人类拥有压倒性的人数优势。
如果真的推翻了神的统治,所有参与的人类全部都能获利,希尔拉维也很有可能再进一步,变成教皇,真正的掌控海神教。
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颇有些心照不宣的感应。
果然能在海神教这样错综复杂的组织里,做到三巨头之一,希尔拉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并且对方滴水不漏,也没有说过什么实质性的话语。因为最重要的一点,高子涵还没有坐到卫士长的位置。
高子涵拒绝了希尔拉维提出放松一下的建议,选择更衣后离开了凯撒亚浴场。
刚出浴场的正门,就看到徐水儿守在前方,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
他走到她的身前,揉了下她浓密的栗色长发,然后有些好笑的问:
“你不是要去看风景吗?怎么还没走?”
徐水儿凑了过来,在他身上闻了闻,然后狐疑的看着他。
高子涵故意挑逗她:
“好闻吗?是不是有股男子汉的味道?”
徐水儿翻了个白眼:
“好臭,怎么洗都是臭味,你就是个臭男人,认命吧。”
高子涵看着她,一下笑出了声音:
“我就是根搅屎棍,即使很多人不喜欢,我还是活得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