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奸后杀——
花尽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那些年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能梦见那一幕。
狂风吹过。
她裙摆飘荡。
她的发丝从脸庞的两侧打过,让那五官清晰中还有凌厉。
她看着陆离,目光是雪中滚过的珍珠,“放了。”
“花尽,如果我放了他,今天我们一个都别想活!”
“你不放,这么多人,你又能活着出去?”
“你搞清楚,这个人如此对你,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父亲!”
花尽冷哼一声,突然就失去了对话的兴致。
直接出手。
陆离受了伤,而且他对花尽——
不下手。
他只是回击。
可才两招,陆离被迫松开了李四,同时身躯被击的后退,整个身体往护栏后方仰,他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碰到了海水。
如若不是有护栏撑着,他怕是已经跌到海中。
身体失衡,又被一直柔软又不失力道的手给拽起,同时被这股力道给拽的往前一栽。
他身体一倾斜。
一头栽在地上,打滚,最后被楼西洲控制住身体。
他摁着陆离的侧腰。
陆离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背,对视中,陆离摇头。
他——
腰侧受伤,必然不轻。
只有楼西洲看了出来。
楼西洲眸色一暗,没有说话,把他扶起。
陆离小声,“我也没见她心疼我啊——那么大力气推我。”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
陆离挑眉,可不咋滴。
楼西洲的视线穿过不明的光线看向她。
这还是清晨。
即便是过了迷人弯,依旧带着丝丝的雾气,光线并不是那么的清朗。她一身黑衣,没有穿外套,手臂上的包扎隐藏在衣服之下。
只有那一身玲珑有致的身躯,还有随风飞舞的黑发——
这个裙子花尽没有穿过。
裙摆是纱,不规则型,轻漫旖旎,黑色高跟鞋包裹着她白皙的脚踝。
她站在那儿,那自成一脉的独特风景。
如酒般沉香。
如罂粟般,危险又让人着迷。
两人没再说话。
前方。
花尽捡起了地上陆离掉落的刀,转身对着众人,下令,“把他们摁住!”
这一声如同是圣旨,楼西洲和陆离同时被擒。
花尽低冷的目光从他们两个人身上慢慢的经过……
陆离。
楼西洲。
缓慢又没有停留,你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温柔或者有不舍的东西。
只是有那么一眼而已——
随后。
她握着刀去了楼岳明那儿,楼岳明此次回去,纵是没死,也是去了半条命。
她蹲下。
刀尖与地板相碰,咯噔一声。
楼岳明看着她,唇角扯了扯,想要说话,嘴里却涌出一大口的鲜血来。
花尽不怒不笑,不咸不淡。
“是要死了吗?”
楼岳明说不出话,喉里发出痛苦的嘶鸣。
花尽冷哼了一声——
“女儿,杀了他,现在!”李四再次下令。
花尽没动。
李四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他下达的命令花尽若是有半点迟疑,一瞬间他便暴躁而起。
五官逐渐狰狞。
“花尽,你在磨蹭什么?”一声低吼。
花尽手臂筋脉根明显,她在用力,她在隐忍。
她拿起了刀——
浪水拍打,寒风瑟瑟。
刀刃上寒光粼粼,它已占满了鲜血,一滴血顺着刀尖,啪嗒,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