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楼西洲语气恭敬,“我和陆离会新联系警方,这件事还有待调查。”
陆宇山好歹是商场里混出来的人,他心中是有疑点的。
“是不是和花尽有关,所以让你说出真相很为难?”
长辈的话不能不回答,他不能无视。
只道,“抱歉。”
“西洲……”陆宇山眉头一皱,已经不满,此时陆离来了。
陆宇山郑重的,“不管是不是和花尽有关,我是城儿的父亲,我都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相信你是黑白能分清的人,不会盲目的包庇。”
“没道理我大儿子死了,小儿子也因为她落个残疾,那不是——太欺负人了。”
陆宇山丢下一句,走了。
…………
墓园里。
两人并排而站。
都看着陆城,看着他的音容样貌。
都没有说话,微风吹着,树叶摇摆着,只有陆城在笑,那么有耐心。
两个人站了二十来分钟——
“你说如果他活着,我们现在是什么样子?”陆离突然道。
楼西洲没有作声。
“他肯定是我们当中最早结婚的人。”这声音突如其来,两人一回头,韩佐就在两米之外,手里那着一瓶酒和酒杯,以及一本书。
他过来,把书本放在墓碑前,陆城生前很爱看书。
“他呀——”韩佐笑笑,“肯定和花尽结婚生子,过着让我们都羡慕的日子。他一定不会参加我们的聚会,除了上班一定就是回家配老婆孩子,闲来无事弹弹琴,画个画,拿他的文房四宝来吊打我们,闲散又招女人喜欢。”
他有三个杯子。
倒酒。
给楼西洲和陆离。
他的第一杯敬陆城,洒在墓碑上。
“他的老婆一定比柳如美,一定藏在家里不让我们看。”韩佐失笑——
就因为美,所以谈恋爱一年,都没有见过他女朋友长什么样,藏着。
小气鬼。
碰杯。
他看向楼西洲,“喝么?”
楼西洲顿了一秒,“当然。”抿了一口,辛辣直窜味蕾。
陆离黑眸很深,一言不发。
后来三个人都坐了下来,喝着酒,说着话,过去,未来。
还有一个夹在他们中间的名字,花尽。
走时,陆城依旧在笑,浅浅淡淡,如玉般温暖。
都喝了酒,楼西洲只不过半杯,已经是微醺状。
他走在最后面。
走到墓园门口时,他突然停下。
两秒后,才迈腿,步伐未停。
他们一走,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个女人,一身黑色的衣服,长发飘飘,脸色苍白。
她进去,到墓碑前,缓缓的蹲下,手指在他的照片上轻轻的抚摸。
陆城——
陆城——
心中在一遍遍的呼唤。
酒驾终归是不好。
但陆离酒量不错,一杯酒对他来说,无非就是烧了烧胃,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他送他们回去。
先送楼西洲去医院。
路上韩佐问着酒后的话,“老楼,你说陆城要是活着,他们结了婚,你打算把花尽怎么弄?”
楼西洲眸光幽暗,透着几分迷离,他看着夜色,声音很沉,如醉如痴,“拉着她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