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顾沾衣从来没有来过。
她起身,头重脚轻。
她也没有去病房,就延着楼梯往下走,像,一个幽灵慢慢往下。
走到二楼时,有撕心裂肺的哭声传过来,这声音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哭出,震碎楼栋,直击心扉。
她停住了脚步。
捂住了胸口。
脸色徒然变的铁青铁青。
呼吸不过来,一直在粗喘。
半分钟后,她拔腿就跑。冷风在耳边呼啸,刮着脸颊和黑发,她如傀儡,浑浑噩噩。
眼前模糊,看不到路,却能看到一具具的尸体,一排排整齐的排列着,鲜血淋漓。
她的头像要炸开一样!
脚下生风,她撕扯着头发,一切都变在失控。
一分钟后。
她猛然被抱起。
“花尽!”
沉
重的喊声。
如同是在她的心口轰然响来,她一震,抬头,看到了一张俊气的脸。
“没事儿了,别怕。”他抱着她,同时脱了外套罩在她的身上。
她还没有穿上就一头扎过来——
紧紧的抱着他。
陆离咬着唇,手臂微微僵硬,把衣服给她披上,摸摸她的头。
一模,都是被扯断的头发,很多。
他眸心蹙紧。
“花尽。”声音温柔,“我不是陆城。”这声音很低,他尽量在安抚她。
她没理。
脸搁在他的颈窝中,呼吸急促。
天马上就要亮了,来来往往很多人,难免有多事拍照的,他把她搂着去了楼梯道,关门。
静谧的空间。
她依旧没有撒手。
像个脆弱的孩子。
陆离抬手回抱着她,“花尽。”腔调嘶哑,“一切都结束了,我哥——我哥的死和你无关。”他抚摸着她的后颈。
他好像没有这样抱过花尽,从来没有。
即便是之前有过肌肤之碰,也没有这样抱的密不透风。
他眷恋。
却又不能眷恋。
“我送你上去,好不好?乖,松手。”他像哄孩子一样的哄着她
她没有松手。
却有声音传过来。
“我可以不和楼西洲在一起吗?”
这么虚弱。
这么的——
没来由的依赖。
陆离心头震了震。
她好像不是花尽,花尽不会说这种话。
可她又是花尽,她知道她现在的处境。
陆离低头,看着她的脸,“为什么?”
她没说话。
他的声音很柔,“如果接受不了事态的发展,我们都陪着你,总会过去的,如果过不了心理那关,就去看医生,西洲不会放弃你。但不能在虚幻里,我是陆离。”
花尽抬眸,睫毛从他的下巴刷过去,一下子让陆离痒到了心里头。
把她用力的抱了下,“花尽!”
好,不和他在一起——
这种话差点脱口而出,却又硬生生的忍住,他不能放任她这种情绪,他不能害了她。
她或许分不清陆城陆离,可他是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