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岳明过了好久才慢慢的走到病床上去,他几乎是跌进去被褥里的。
二十多年前的那段孽缘,他万万没想到——它会延续到这一辈。
雨儿消失后,他暗暗的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找她,就是没有找到。
听文烁改名换姓,隐藏的太好太好。
后来——
找到她时,她竟然是陆城的女朋友。
…………
叩叩——
有人敲门。
他坐起来,喘了几口气。
外面的人进来,楼月眉。
显然她的气色也不好,她让扶着她的佣人出去,她独自一人到床边,坐下。
母子两对视着好大一会儿都没说话,很久后,“妈。”
楼岳明叹气,“有话您说。”
“楼家现在这个局面,你打算怎么弄?”
“我不打算处理。”
“你什么意思,花尽呢,她弄死了玉儿,现在又让楼家鸡犬不宁,前段时间她在昏迷,我饶了她。我也不愿意找你儿子,我就找你,要么我走,要么花尽坐牢,我片刻也容不得她。”
楼岳明往起坐了坐,手放在被子上,十指交叉,“妈,您为什么对花尽这么反感,您好像也从来没有容得下她过。”
“你说什么?”
楼月眉嗅到了不寻常,好像察觉到了楼岳明和楼西洲一样的态度。
“妈。”楼岳明低道,“她是西洲的太太,现在西洲是楼家的掌门人,一切他说了算。我不喜欢插手晚辈的事情,我相信西洲的一切决定都经过了慎重的考量。”
“呵,考量?他有什么考量,一个女人就让乱了方寸。如果他听我的话,把花尽给我,和我一起吃斋念佛,楼家根本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事!”
“我告诉你,有我活着的一天,我就看不得花尽。要不等我死吧,等我死了,再让她进楼家。”
“妈。”楼岳明叫了一句,“您——放过她不好吗?”
“我凭什么!就凭玉儿死在她的手里,我就得让她不得善终。”
“够了。”楼岳明叹气,“如果妈要拿花尽怎么样,我不允许。”
“呵,因为花尽是外面野女人的女儿?”
“妈!”楼岳明不喜欢听野女人这三个字。
“怎么,你当我不知道?就你的那档子事是我给你摆平的,我瞒着所有人,你的妻子还有你的儿子。我说我为什么那么讨厌花尽呢,我最近才知道她是那个女人的野种。”
“妈!”楼岳明声音大了不少,“麻烦您注意自己的身份,这话您该说吗!”
“那你先注意你的身份,你有家,你有儿有女,你看看你儿子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到这个时候你还要护着其他女人的女儿,你对得起你妻子吗!”
楼月眉吼了出来,唾沫横飞,最后嘶狠一句,“我真是没有管教好你,你儿子都知道太太是自己的责任!你儿子都知道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维护自己的老婆,可你却不知道!你再维护花尽,你把如梦的脸往哪儿放!”
楼岳明狠狠一声,眼珠子都快要飞出来。
“不让她坐牢也行,那就让她滚,给我滚的远远的,别让我看见她!否则,你们就给我收尸!”
楼月眉杵着拐杖走了。
楼岳明彭的一下身体往后撞去,他一瞬间老了不少。
视线复杂苍茫。
…………
楼西洲开完会抱着奶昔去病房,但奶昔推着他的脸,指着病房外,要出去玩儿。
他看了眼床铺,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