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很久,天空泛起鱼肚白。
她一抬头。
那男人站在楼梯口处,双手抱胸看着她,好像是看了很久。
她平静的。
漠然的。
倒是木头看到了楼西洲,有点呆滞,然后一个撒欢,在地上滚了一圈,摇尾巴,跑到他脚下,一个跃起,前爪搭在他的身上。
楼西洲摸了摸它的头,“下次再搞破坏,就把你宰了吃肉。”
“汪。”不要。
“行了,去睡。”
“汪。”
木头跑了,跑之前还叼了一个完好的枕头,躲着悄悄的撕。
客厅一片狼藉。
楼西洲缓步走到花尽的面前,神态俊气,“睡饱了?”
“醒了就下来走走。”
“还睡么?”
花尽没有回话,昏沉沉的光从落地窗的缝隙里照进来,落在他腰腹一下的位置。
花尽仿佛看到了他们在车里做的事情,那激烈而缠绵。
她走过去。
抬手解开他睡袍的腰带。
然后把睡袍往两边推,胸膛,小腹…她的目光往下移。
落在他左腿上。
哪儿有很大一块和其他地方颜色不一样,并且不平整。就好像一个平整的面,有一块凹陷下去。
可惜,它已无法休整。
她微微欠身,手指抚下去。
质地很滑,很凉,人们总说死肉和活肉不一样,她现在知道了。
她感受不到那一块血脉的流动,也感受不到筋脉的跳动,死气沉沉。
楼西洲把她拉起。
看着她的眼睛,深深的又低低的,“是过意不去还是心疼,嗯?”
花尽抬眸。
卷翘的睫毛刷动,如微风拂柳的曼妙。
“如果都没有呢?”她反问。
楼西洲又道,“你没有任何感觉,才是正常的,若是有,你还是花尽么?”
她咧嘴,“是啊。”侧头一笑,青丝如流苏倾泻,一下子那眼神就像是一个负心女的散漫,“怎么心疼的过来呢。”
陆离也被切断了手指。
楼西洲的视线在那瞬间幽暗了几分。
他走在她面前,睡袍解开没有系上,他逼过来带着男性的势气。
“女人么,还是不能惯。”他沉沉的开口,然后脱了睡袍,扔出去老远。
用男人的胸膛把她推的紧贴在落地窗的玻璃,捏着她的腰,“越惯越混蛋,不如趁着天还没亮,继续做见不得人的事。”
花尽睁眼看着他的头地下来,她躲避,他却像是知道她要往哪一边躲,比她更快一步的侧头过去,一瞬间攥住了她的唇!
…………
花尽再一次醒来是在中午的十一点。
睡在床上不愿意动。
只觉得他好像是故意的一样,把她全身都留下了印记。
以至于几个小时过去,肌肉依旧酸痛酥麻。
柜子里她的衣服还在,她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扔,整理好自己下楼。
木头在院子里撒欢。
楼西洲在客厅办公。
云妈在做饭。
一切如昨日。
就连阳光都带着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