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尽从楼月眉手里接过菊花。
弯腰,把菊花放在陆城的面前,视线和他平视了几秒。
她淡淡的起身。
楼月眉今天没有杵拐棍,站着不动时,腰杆很笔挺,头发盘起,一丝不苟的衣服,让这个80多岁的老人,气质不减。
她没有看花尽。
但话是对着花尽说的。
“到现在这个局面,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后果?”
花尽看着墓碑,眼睛都没有眨。
“没有。”就这两个字。
楼月眉嗤笑,“你倒是……有点骨头气,也喜欢迎着火上。”
她顿了会儿,又道,“你和陆家,和我们楼家,今天就做个了结,你觉得如何。”
“好。”一个字。
“你没有狡辩那就行,我们大家都不用闹的太难看。”楼月眉看着陆城,又扫视了这一圈的人。
忽而一叹。
“你这女人确实是很厉害啊,你让两个家庭都不得安宁,身上更背负人命。”所以说算命的也不见得都算错了,如果花尽和她一起呆两年,吃两年斋饭,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偏偏,碰到了楼西洲。
偏偏,他和陆城以及陆离,都中了花尽的毒。
楼月眉转身,朝着花尽走了一步,用很小的、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当然你妈也是这么勾引我儿子的吧,让他常年不回家,即便是有休假,也待在部队里,不顾自己的妻儿,为了一个她一个野女人魂不守舍。你说这算不算是种豆得豆,有什么娘就有什么女儿。”
花尽手指都蜷缩到了一起。
呼吸短了不少。
她的妈妈,也要跟着她一起挨骂吗!
凑得近了,看到楼月眉脸上的皱纹都爬到了一起,她的眼睛永远都不慈祥,因为瘦,又加上年纪大了,所以眼皮耷拉,看起来有些阴森。
“知道么,我见过你妈,在她嫁给听文祯之前。但你比不上你妈,至少她知廉耻,你不知。”
花尽脸色没变。
她就是把手放进了口袋。
衣衫摇摆。
风吹发飘。
眼前被头发遮挡的迷迷雾雾。
她直勾勾的看着楼月眉,那眼神是冷淡的,像是在寒风里的刀刃,锃亮、锐利。
这个眼神让楼月眉很不满意,但是,她也笑了。
直起身子。
后退了半步。
和花尽保持距离。
“素素,你说说,你想把她怎么解决,今天我来给你做主。”楼月眉朗声。
元素素精神不好,她从陆怀山的怀抱里走出来,到楼月眉面前。
苦苦一笑,“我能怎么办,又不能要她的命,我儿子因她而死,始终不是她杀,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这口气怎么出。”
她拿花尽无可奈何。
她真的毫无办法。
“一报还一报。”楼月眉道,“咱不要她的命,为了她坐牢,不值当。不过总得给离儿出口气吧,他的手残了。”
陆离把手握成了拳头。
不许任何人窥视。
他脸上的阴霾很重。
和元素素对视,平淡而有力,好像在用眼神和母亲商量,不许对花尽下手!
元素素捂着胸口,一时悲痛而起。
她说,“全凭眉姨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