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何遇带着他们俩,他的性格只是比楼西洲稍微开朗一点,远远不如韩佐那么会活跃气氛。
所以后座他们俩没说话,盛何遇也没讲,沉闷着。
只是偶尔瞥了一眼后座,看两个人正坐襟危,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没有打算交流的意思,肢体更没有半点接触。
盛何遇衬着下颌,道,“你俩怎么看起来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
没有人回应他。
盛何遇无谓的淡笑了一下。
他并没有多少心情去兜风,先前对花尽说那句话,就是随口说说。
哪儿知道,楼西洲当了真。
于是他直接把车子开到了警局。
停了车,后座的两个人依旧没有下车。
盛何遇只有下去,把车钥匙留在了车上,“自己安排,哥上班去了。”
走了。
楼西洲下来,去正驾。
他没有去碰花尽——事实上他今天从头到尾看花尽,不超过三次。
唯一的两次肢体接触就是在墓园里时看她脸上的伤口,第二次是在梧桐苑,他握她的手。
………
四月份的天气,气候温暖,鸟语花香,是这一年里最浪漫又散漫的季节。
吹散的风柔软又芬芳,轻轻的拂在脸颊上,在肌肤上徜徉,透着一股极致的雅致的惬意。
花尽的头靠在窗户,看外面的风景。
高楼林立,一排排一幢幢,街道两边种满了玉兰花,白紫相配,演绎着绚烂的视觉盛宴。
迎着风,闻着花香,走过拥挤的车道。
直到高楼消失,玻璃被升了起来,风景已经不那么明显,可绿色植物却多了无数倍。
路边插着急救电话,以及车距提示,各种牌子。
车,上了高速。
她眼睛酸涩,身体疲惫,于是就闭上眼睛。却在闭上眼睛的那一瞬,看到了一大片的槐花林。
粉紫色。
旖旎烂漫的垂坠感,从上空掉落,地上掉了很厚的一层花瓣。
车子一过,带起了风,把花瓣吹的似是天女散花,不停的飞舞。
她看着看着,突然就失了神。
到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都没有印象。
…………
迷迷糊糊醒来时,她被人抱在怀里。
她没动,也没睁眼。
她闻到了来自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腰上的手结实有力。
他在酒店大堂。
感受他说话时,胸膛的起伏。
花尽的脸颊摩擦着他的衣服,不是衬衫那种硬朗的材质,这衣服质地柔软,又很薄。
他的体温隔着衣服渗透到了她的肌肤里,直达全身。
她被抱着进了电梯。
电梯里不止他一个,还有其他人,但都没有说话。
可花尽感觉到了那种紧绷的气氛,这种气氛来自——
上级对下属。
去酒店套房。
她被放在床上。
他没有走。
而是坐在床边,他没说话,眼睛搭在她的身上,深邃,未曾转移。
过了五分钟,他才起身,走了。
除了抱她之外,依旧没有碰她。
花尽睁开眼睛,套房里乌漆抹黑,已经是深夜了。
她看着那空洞的黑底洞,那一瞬间感觉自己被掏空了一样。
…………
花尽不知道这一晚楼西洲有没有回来,或许是她睡得太沉了。
但当她看到套房里摆设上的logo时,这才发现也是摩尔,依然是他手下的品牌。
洗漱时她看到了脸上的口子,医生说以后不会留疤,但对于她来说,有没有疤已经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