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墙走,腿碰到了什么东西,好死不死的那硬物戳到了腿部凹下的部分。
不疼。
一点疼都没有感觉到,他只是觉得腿碰到了什么东西而已,那一块……已是死肉,它不会有任何知觉。
他往侧面移动,在门后方的架子上找到了浴巾,擦尽身上的水渍,换上睡衣。他站在镜子前迟迟未动,大约十分钟,他出去。
到了阳台。
一进便闻到了女人身上的香气,这儿晾了女人的衣服,从类衣类裤到裙子,楼西洲坐到了藤椅上。
此时有敲门声,他未说话,两秒后,人进来。
张子圣手里有房卡,要进来并不难,他拿来了总裁的手机。
然后便出去。
想着晚上楼总还没吃饭呢,结束工作就直接带花小姐去了摩末轮,得去订餐。
楼西洲的手机一会儿就响了起来,挂断。
又响。
他拧着眉接通放在耳边,没有开口,那一边的人发出一声嗤笑,“呵,出事儿了吧?”
楼西洲衬着头,脸颊冷峻,一言不发。
“早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你脑内有瘀血压迫视沉神经,必须得重视,按时吃药,尤其是情绪上一定要保持放松,不要那么劳累。要不是你助理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刀。”
楼西洲微微闭眼,有刺痛感,他单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挂了。”两个字,清冷寡淡。
“……”董成聪嘶了声,“不是,你这人……我说你是不是没打算活到老,想无儿无女的英年早逝?”这么不爱惜自己。
“无非就是瞎了而已。”他轻描淡写的。
“……你管这个毛病叫‘无非’?”董成聪,“那你挺厉害。我是你医生,我得对你负责,我现在有病人来不了,你明天速回邺城来找我,除非你辈子都不想重见天日。”
“重见天日是这么用的?”
“就你这种情况,这四个字我没有用错,花尽就是你的监狱!”啪,挂了。
楼西洲放下电话。
耳边听到了花尽那两个字,他忽然就觉得……口干舌燥。
手在桌子上拂过去,并没有摸到烟。
侧面,衣架在晾衣杆上被风吹得来回滑动,声音清脆的就像是在他的胸口敲打。
衣香缭绕,挥之不去。
【我看到花小姐上了陆二少的车。】
他脖颈和太阳穴的位置同时在剧烈跳动,颅内亦有热度侵袭,眼眶滚烫。
闭眸。
脸颊微侧,光影吞噬了他五官的轮廓,带着了不规则的凌厉与迷幻。
起身。
取下了女人的衣服,揉成一团,砰,砸向了垃圾桶!
满身肌肉在刹那间都紧了起来。
关灯。
他再度坐下。
衣服已扔,那股香气却依旧还在。
他的手握成了空拳,起身,去书房。
坐在电脑前,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