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尽沉默。
楼月眉脸色缓了一点儿,“怎么了?是不是在责怪奶奶,还是在怨恨?”
“没有。”她轻笑,“无论奶奶对我怎么样,这张支票的价值就能抵过一切。”
上面是天价。
“你是我楼家的人,就应该享受一切财富。”她顿了一下,“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
她确实没有。
“好。”
这就算是结束交谈,也结束了他们之间的交易。
花尽捏着支票,下了车。
走到车外,一阵冷风吹来,减少了这个季节的闷热。
“雨儿。”楼月眉突然唤道。
这个称呼从她的嘴里喊出来……一定是楼岳明给她讲过。
花尽定住。
楼月眉坚定又带着点儿沧桑的声音,“往前走,别回头。”
她没有回答,迈腿,到了池也的车上。
………
凯迪拉克走远。
楼月眉喝了口水,慢悠悠的开口,“打电话通知大少爷,就说我们在街头看到了花尽上了一辆黑色车牌号为618的车。”
只要这么告诉他了,剩下的事情,楼西洲会查,并且他也会知道,花尽跑了。
“是。”
保镖不敢问为什么,楼月眉自然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楼西洲这几天哪儿去了梧桐苑,根本就没有见到他的影子,而且楼氏他也没去!
楼月眉害怕,她真的怕这孩子跑了,离开她,离开楼家,她等不及要他回来。
于是就约了花尽,告诉她,楼西洲已经归家。
让花尽走。
只有花尽跑这出戏,她才能和自己孙子走在同一战线,和他搞好关系。
她知道这么做对花尽非常不公平。
但是,她无可奈何。
在他们之间做选择,毫无疑问她必然会选择他一手带到大的孩子。
花尽么……
因为她的身体里流着楼家的血脉,楼月眉对她有了一定的改观,但说句实话并,谈不上多喜欢。
玉儿的死,她依旧耿耿于怀。
如果花尽能让她和楼西洲恢复到以前的关系,她大概会感谢她。
毕竟,她和自己的孙子闹得这么僵,也是因为花尽这个罪魁祸首。
她舒了口气。
闭眼,睡去。
…………
花尽坐在车上,把支票随意的往储物盒里一丢,就像是在丢垃圾一样。
有钱人的办事方法真的都是一模一样……如梦这般,楼月眉也是。
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如梦给的远远不如楼月眉给的多。
花尽看着前方的路,弯曲、昏黄,并有种越走越黑暗的趋势。
她低头,双手撑着额角,手在头发上用力的抓了一把。
“花小姐,你……”池也想说点安慰性的话,发现说什么都是苍白,他也不适合说那些肉麻的。
“郑欢……”花尽喃喃,“她生前有没有告诉你,我在那一次喝醉酒后说了什么。”
池也停顿了片刻,两个字,“说了。”
“什么?”
转弯。
花尽的身体跟着一摆。储物盒上的支票,也一下子滑到了椅子的缝隙里,明眼看不到的位置。
车辆驶入正途。
“你说。”池也的嗓音很清晰,“你只有和楼总在一起时才不会想起陆城,才没有那种害死他的煎熬痛苦。”
花尽没有开腔。
她定定的看着这黑夜。
脸色一寸寸的变白。
她如泄了气的球,一瞬间,了无生气。
这世界荒芜空洞,像寸草不生。
…………
楼西洲昨晚和花尽做了两次,还想来第三次,花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