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楼西洲眼神低柔,眉目舒展,“你睡觉品相一直这么差?”
“……我怎么了?”
“说梦话。”
“我说了什么?”
他没有正面回答,“不仅说梦话,还打人,莫非你有暴力倾向?”
“………我打你啦?”
“嗯。”
“……哦。”
他挑眉,哦?
接着又问,“八点了,还睡么?”
花尽从他怀里起来,看看时钟已经八点二十,楼西洲的药也被送进来。
“楼西至醒了没有?”她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手间。
进去后才想起楼西洲还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她又退回来。
他已起来。
靠在床上,腿曲起,手腕放在膝盖,姿势看起来很落魄潇洒,双眸又紧闭,肌肉比刚刚紧了不少,无端的给她一种……失落感。
她张嘴。
却又止住。
又什么都没说。
进去。
刷牙,洗脸。
…………
花尽收拾好自己,到了热水,把药掰给他,他看不见不知道她手的方向在哪儿。
她坐在床边,把药塞进他的嘴里。
药的表皮很甜,但就是那么薄薄的一层,入口即化,之后便是药丸本身的苦涩。
苦味蔓延到整个口腔,花尽才慢慢的把水递过去,楼西洲喝了一口。
她又喂进去第二颗——
如法炮制。
第三颗。
楼西洲挑眉,“你知道我每顿要喝多少药么?”
“八颗。”
“你就打算这么让我吃?”
“不愿意啊?”
“………”
楼西洲薄唇微微一抿,随后又若有似无一弯,“花小姐亲自喂药,荣幸之至,是砒霜也吃。”
她并不是第一次喂他药,那一晚摩尔典庆,在套房,她也喂了。
只不过也掺了安眠药。
今天都没有提安眠药的事,好像那会是一个炸弹。
此时有风吹来。
花尽洗完脸后把窗户给打开了,这股风夹着热气,它吹散了房间里的凉爽,扑着肌肤而来。
凉了一夜的肌肤,忽然来点热,竟觉懒洋洋的。
他的发梢从额前一飘……
花尽兀自一笑,便不在这么慢吞吞,把药都放在手心,都喂过去。
水也快速的给了他,吞下。
花尽拍拍他的胸口,“去刷牙。”
楼西洲没动。
从胸口握着她的手指,在手心里一捏,大拇指摩擦着她的手背。
…………
他去刷牙。
花尽站在病房,她看着自己的手,看着被他摸过的那一个地方,有片刻的失神。
门打开。
她侧头。
如梦脸色苍白的站在那儿,“西洲呢?”
“洗手间。”
如梦什么都没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