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你你还会犯蠢,给为娘的惹麻烦!”崔文翠气呼呼地道:“你难道没听到?聂韶如今攀上了逸王,逸王护着她呢,咱们能光明正大地对她做什么吗?”
聂恒斌似懂非懂:“娘的意思是……”
“娘的意思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对付聂韶,便暗中来!”
一声娇软却带着狠戾的声音传过来。
只见花径那边缓缓走过来一抹身影,身形款款,脸上遮着面纱,不是聂婧儿又是谁呢?
露出来的眉眼充满了戾气,提到聂韶音,就恨不能将对方碎尸万段!
她以前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以往,她能够十年如一日地在聂韶面前装姐妹情深的样子,也很会讨聂劲峰的欢心,这是她的长处。
可是,任何一个沉稳的人,当自己被毁容了之后,都不可能还能端得住的!
她好恨,自己的脸变成了这样,身为太医院院首的父亲都没有办法诊治,聂劲峰又拉不下脸去求诊别的大夫,连大夫都不让请!
毁容了,她的后半生几乎就全完了!
难道她就只能一辈子这样了吗?
崔文翠看向聂婧儿。
她一直对这个女儿很满意,相貌生得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家学药理也颇有天赋,脑子灵活主意特别多。这孩子从小到达,她都是按家族大妇的方向栽培的,指望着聂婧儿将来能够给聂恒斌铺路。
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儿若是能够嫁入皇家,不说当上太子妃,只要当个皇子妃也好啊!
而现在,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若是不能治愈,这辈子都不会有指望了!
“娘,让我去对付聂韶!”聂婧儿走到崔文翠面前,自告奋勇。
往常身上总是温柔贤淑的人儿,此时阴云笼罩,整个人散发出阴郁的气息!
崔文翠眸色幽深,道:“到我房里来,我与你好好说说!”
马车缓缓前行,聂韶音带着居春和紫衣坐在马车内。
君陌归给聂韶音的是王府客卿的待遇,又比普通门客要好一些,所以安排给她的马车,说不上十分华丽,却非常实用。
最重要的是,因为聂韶音身上有伤,所以给她装饰的马车非常舒适,座椅上铺着一层羊毛毯子,下面还垫了一层厚棉被,躺上去一点都不会硌得后背疼。
算是有心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
有点热。
居春给聂韶音倒了一杯放凉了的茶,道:“这聂府让人感觉乌烟瘴气的,出来后整个人都觉得松快了。亏得姑娘生活在那样的地方,还能学出一身本事来。”
紫衣没有说话,不过从她的脸色看,显然很赞同居春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