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银票她怕是出不了门,只能让紫衣收下了。
出了邝家,紫衣感慨地道:“小姐的舅家都是好人呐!”
聂韶音抿唇淡笑:“可不是嘛?”
简直就是两辈子没有遇上过的真情!
反倒是她自己,一开始与邝家交好的初衷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倒显得她太过于功利了。
但是,这份心思她也不会宣之于口,只能暗中发誓,邝家人真心待她,她将来肝脑涂地也要护邝家周全!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不好说,将来养生馆便与邝家合资好了,有了守望相助的人,她也可以加快自己的步伐。
马车出了内城,聂韶音来到正德医馆。
老掌柜认出了聂韶音和紫衣,一见他们就吩咐小药童带路去小院,找居春和那对兄妹。
跨步进院子的时候,居春正好在外头煎药,看见聂韶音来了,她眼睛一亮,连忙放下蒲扇,屈腿行礼:“姑娘来了。”
总觉得几日未见,竟想念得很。
又想到自己是带着目的来到她身边的,又觉得心下黯然。
“嗯,那小姑娘怎么样了?”聂韶音拍了拍居春的肩膀,朝屋内走去。
居春答道:“小姑娘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多了,剜肉这么疼的事,麻沸散过去了她疼得死去活来,可是她愣是咬牙撑住了,只是默默流泪都没有哭喊出声来。她哥哥一直在安慰着她,这对兄妹之间的感情呀,真是令人感动。”
“嗯。”聂韶音点点头,对此很满意。
又问:“她今日情况如何了?”
对那个少年也好,对那个骗了她银子的小女孩也罢,她觉得都是可塑之才。
小小年纪兄妹俩相依为命,为了活下去、为了对方,能够不惜一切,这样的人有冲劲有闯劲还有灵活的脑子,还坚韧不拔。只要悉心培养个几年,将来一定能够独当一面。
居春答道:“大概是没那么疼了吧,昨天夜里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吃了几天的药,医馆的大夫过来诊脉,也说尸毒已经清除了。这些个大夫,平日里心高气傲的,可是对姑娘你的医术呀,那绝对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聂韶音但笑不语,迈步进入屋内。
少年正伏在床榻边缘打盹,听到外间的说话声也没有醒过来,显然是这几天照顾妹妹已经疲惫至极。
“小兄弟……”居春正要上前叫醒他,却被聂韶音拉住了。
聂韶音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将小女孩的手轻轻挪过来,给她诊脉。
小女孩惊醒过来:“你是谁!”
屋内光线不是很强,模糊之间也看不清楚脸面眉目,所以她没能认出来眼前的正是被她坑过银子的冤大头!
听到小女孩的声音,少年立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