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海涛看汪岩心情不太好,挠了挠头,意识到自己的“恭喜”好像打了水漂,便也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庞云,悻悻地进了门去。
宴席之上,美味佳肴数不胜数。蔚王坐立正中,众臣分列两侧,敬奉蔚王的祝贺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其中,坐在汪岩对面的毕沁满脸堆笑,夸赞蔚王的祝词更是花样百出,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那张尖脸被两个眼睛眯成的裂隙横断了一般。作为将晴儿拥有鼎武之事传开的始作俑者,他表现地如同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好,本王来说几句吧。”浑厚又带着几分阴郁的声音刚落,整个宴席瞬间一片寂静,鸦雀无声。汪羽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谋划了整场猎王大战的巅峰王者,虽然样貌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每次直视这样一位王爵之后,他的心头都会逐渐笼罩一层强烈的威压感。
在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汪羽竹就有着一种正在凝视深渊的感觉,看不清、捉摸不透,还会有一种你的目光被所注视之人尽收眼底和自己已经被完全洞察的不安全感。
等他回过神来时,蔚王已经说完了他的一通开幕演讲。内容大致是为君臣的相聚表示欣慰,介绍了一下到场的诸位有功之臣,聊了聊近况,又展望了一下未来光辉灿烂的前景,希望在场的各位在宴席上开怀畅饮,不要拘束。
最后,蔚王宣布今天的重头戏——少年之间的比武,可以按照预先安排的模式开始了。
算上汪羽竹、汪紫晴、四王子、五公主、毕沁的女儿还有庞海涛胖胖的儿子庞云,一共有二十名妙龄的少年少女参加这一次的比武。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的比赛内容和流程最后主要由毕沁和蔚王负责拍板。
比赛的判官颇有威严地站在演武场正中央的位置,宣读第一场比赛的规则:
“二十个人同时分散在四百米围的演武场上固定的位置开始比赛,介于参赛者年龄尚幼,且比赛以切磋为目的。每名参赛者只能以派发的桃木剑为武器,且获胜的条件并不是互相打倒对方,而是夺下其他对手手中的武器,抛到场外,则算作该武器的持有者淘汰。从此刻算起,所有参赛选手有一刻钟的时间,可以做一定的赛前准备。最后只保留四名参赛者,进行后面的第二、第三轮的比试。”
比起赛场这边的紧张气氛,作为观赏席的宴席那边则是饶有兴趣地押起了注。
“诸位爱卿,你们以为,这第一场比试,哪四个人会最终胜出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巢天逸算是一位暴君。但是今天既是他五十岁的寿辰,又有膝下的四儿子、五女儿习武有成,在演武场上比武助兴,他也是卸下了平时的架子,君臣同乐起来。
“愚臣以为,继承陛下您优良血脉的四王子和五公主定能不负众望,凯旋归来。”此时自然少不了最擅长阿谀奉承的毕沁,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蔚王最初提出要举办比武的设想,就是为了磨练这一对王室子女。
巢天逸向毕沁摆了摆手,脸上虽然挂着的笑容,但似乎并没有对毕沁的这轮奉承太感冒。
蔚王看向正在品着美酒,摇着酒杯的汪岩,好奇地问道:“汪爱卿,你觉得呢?”
汪岩没想到蔚王会突然问自己,他向来坦率直言,并不喜欢拍马屁那一套,索性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臣以为,汪羽竹和汪紫晴二人,可以获胜。”
“哈哈哈,本王就欣赏你的这份自信和坦率,好,好,这第一轮可以晋级四个人,本王的一对儿女加上你汪岩的一对儿女,不冲突,不冲突!”
“臣的意思是,他们会取得最终的胜利。”汪岩淡淡地说。
“大胆!你是说四王子和五公主不如你家的那两个庶子?”毕沁抓住话柄,咄咄逼人。
“哎,毕爱卿反应不用那么强烈,本王知道汪爱卿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汪岩,你的胃口可确实有点大了,如果朕没记错,你的一对儿女都只有八岁吧,朕的四儿子巢力已经十二岁了,就算你的女儿有星宿之力,也很难胜过他的。”
汪岩难得露出诡秘一笑,算是对蔚王的答复。
蔚王并没产生什么不快的情绪,反倒是更加有了兴致,道:“好,那咱们就拭目以待,拭目以待......”
蔚王公开为偏护汪岩这个闷油瓶,毕沁不好再说什么坏话了。只能尴尬地坐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