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一阵风吹来,衣袖纷飞,猎猎作响。
折扇公子竟是如风筝一样,整个人扶摇而上,直直朝高空而去。
“御风身法?”
“他是花扇玉公子!”
“什么玉公子?不就是一个人人见而诛之的采花贼吗?”
“不,没有那么简单!”
“花扇玉公子出没江湖已经五六年,却从来没被人抓住,只因为他独门的御风身法能借风而行,可一口气掠空三十余丈而无需接力,快马难及!”
“这么说,最有可能登顶的就是此人!武当小三疯的首徒竟是个采花贼!”
……
众人惊疑不定,难以接受。
而此时那花扇玉公子纵气提身,身躯仿若无物,借助山风之力,直如古代圣贤列子御风一般,无比地潇洒。
他心中更是暗暗得意,“有朝一日,我若能成为武当掌门,岂不是那些名门女侠都是我的……”
轰!
一阵强劲的狂风突兀席卷过来,一波又一波,如龙卷飓风,一下子将玉公子裹在其中。
“不好!”玉公子就吓得俏脸失色,只因这股强风中竟是充满着各种旋涡状的劲力,带动他身躯在空中四仰八叉地挣扎起来。
“啊啊啊……”一阵凄厉地惨叫。
随后众人就看到那前一刻还潇洒无比的俊俏公子面孔扭曲,四肢在空中扑腾着,如同折翼的野鸭被一阵强烈地山风裹挟着,飘向了远方,生死不知了。
一眨眼,就不知了去向。
场景突变,顿时众人面面相觑。
“想要投机取巧?”而此时在山上,吕纯良缓缓收掌。
什么御风身法?
不过是机巧术而已!
这点小把戏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他。
他看得清楚,那玉公子的浑身衣衫都是冰山雪蚕所吐的雪蚕丝织成,冬暖夏凉,更是暗器难伤,也算一件世间少有的宝物。
更奇妙的是,这雪蚕丝细微无比,光下无影,织成的绸布更是密不透风。
所以那玉公子就是利用这一点,以雪蚕衣把自己当成了个人形大风筝,借助风力一举登山。
坏了我的规矩,还想好过?
这次不死,也残!
吕纯良笑而不语。
……
而此时山下之人不明所以,气氛出奇得凝重。
他们都识得高低。
这玉公子虽然作恶多端,但轻功之高实在是场上第一,非常人能比。
就连他都无法登顶,落个生死不知的下场,其他人如何能做到?
“喂,这万丈玉璧世间不可能有人登上吧!”
“是了,武当小三疯根本不想收我们为徒,才故意设计这道不可能闯过的关卡来坑我们!”
“走,走,找他要说法去”
……
山下来人被带起了节奏,群愤中相互推搡着,要强行闯山找吕纯良要个说法。
“谁说世上无人可登此山?”就在这时,一阵冷淡的声音响起,仿若一盆冷水从头顶脚下。
众人心头拔凉,怒气烟消云散,升起得却是浓浓后怕。
我这是在做什么?
……
“贫道吕纯良,武当山上小师叔,从不骗人!”淡然声音再次飘来,近在耳边。
众生循声望去,赫然见到不知何时,竟有一道袍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立在飞来峰半山腰的位置,背对众人。
孑然一身,遗世而独立,似是那云间仙客,莅临凡尘,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缥缈而不真实。
“看好了!”一声轻笑。
随后一双双眼睛瞪大,就见那修长身影背着双手,身形扶摇而起,掠向空中。
山间弥漫的云雾都为之四散,只如腾云驾雾,凌空虚渡。
这一冲,就是百丈之高。
陡然身形一缓,其势将尽,似要坠下。
却见那道袍身影不慌不慌,右脚在左脚轻轻一点,身躯陀螺一般飞快转动起来,凭空借力,再次腾空而起。
又升了百丈,而这一次却是左脚在右脚轻轻一点,再次逆向转动……
于是……如此反复。
右踩左,左踩右……
道袍人影身形缥缈如仙,脚踩虚空,如步天梯,直直而上。
众目睽睽之下,那人直若陆地神仙白日飞升一般,没入云天深处,渐渐不可见。
只留一声长笑,鸿爪雪泥,不可追寻,悠悠回荡在山岭间,余音不散。
“世间从来无难事,莫道此山不可攀。仙人抚顶结长发,不渡凡俗渡有缘!”
……
山高云阔,高人犹龙,云鸿一现。
众人望着、望着……渐渐痴了。
白日飞升!
这是……
轻功?
练武也能……
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