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给林郁也拉到了桌子旁,自己坐在了云昭帝一侧,硬是让林郁直挺挺地坐在了云昭帝对面。林郁头皮发麻,但这两位她哪个也吃罪不起,只得强端起一副笑脸,跟云昭帝搭话:“陛下……就,这是因为啥啊?”
云昭帝半晌没回话,林郁倒也不尴尬,人毕竟是个皇帝,自己随便问两句就啥都说了,那也太没架子了。不过这样也好,不回话不要紧,不发脾气就是好的。
心态摆正之后,她就冲着一旁的周威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周威瞧了瞧面无表情的主子,还是讲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陈美人身边的绿莲,交代了不少事情,南织都一一查验,并且一一处理了,只有余贵妃身死之事,因为牵扯太多,且余氏又是云昭帝心尖上的人,所以便将着调查结果同云昭帝汇报了。
“只说那余深鸢原名沈鸢,其实是此前一位被旁人陷害诬告的臣子,当时沈家被株连九族,却不想这沈鸢逃出生天,还……被有心之人利用,给送进了宫里,做了陛下的妃子,贵妃——沈鸢后来在公众的事情,包括丽美人等如何牵涉其中,侯夫人也清楚了……”
“混账!居然因着这般原因,祸乱朕的后宫,欺凌朕的皇子!死了真是便宜她了!”又听了一遍,云昭帝的火气更大的,直接一巴掌拍在了眼前的桌面上,林郁心里一个咯噔,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
“陛下!您可不能这般说啊!余贵妃,沈鸢也是受人胁迫!而且她从来没有因为仇恨而在后宫作乱,也没有对陛下的皇子们有什么不妥的行径。您想想六皇子啊!她若不是钟情于您,怎会愿意为您生下六皇子呢!”林郁满心以为云昭帝这是对沈鸢有了恨意,才这般生气。更怕他会因此迁怒于六皇子,赶忙为余贵妃辩解。
“侯夫人你——”
“陛下!臣妇当年有幸同贵妃有几次接触,知道她是爱着陛下的,只是她无依无靠,所谓的娘家,也不过是一群只懂得弄虚作假,要挟欺凌她的人而已,她如何敢为自己伸冤呢!求陛下放过六皇子吧!”
林郁不敢抬头看云昭帝,只一股脑地讲着维护云沧的话,目光平视过去,却见到云昭帝的衣襟上别着一枚玉石,她突然想到了沈鸢当年给自己的那块玉,又开口道:“陛下!沈鸢是念着您的!她生怕自己去了之后再也不能照拂六皇子,将您当年为她定制的一枚玉石交给了臣妇。说、说是等着六皇子长大之后,告诉他要好生孝敬您,为国分忧。”
林郁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将沈鸢叫自己用玉保住云沧的念头说出来。她总觉得用一枚玉,不足以控制一个君王,但这枚玉,却能唤起云昭帝对沈鸢最美好的回忆,打个亲情牌说不定反而可行!
“你说……贵妃的玉在你那里?”
“是,是贵妃当日亲自托付给臣妇——臣妇该死!此等大事,不该瞒着陛下同娘娘,只是、只是当日情形,不容臣妇拒绝啊!”林郁在心里给自己骂了个千遍万遍,怎么这么快就把底牌给切了!这后头要是有个啥事儿,连个挡箭牌都没得了呀!真是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