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我瞧着着伤口是新伤,定然是这两日才留下的。居然有人赶在京城附近如此行事!那些个领着俸禄保卫皇城的驻军怕不都是傻子!”许彦昌方才瞧着林郁没来,才勉强耐着性子在这里守着,如今见着林郁来了,真是一刻也呆不住了。骂骂咧咧起身,带着一身怒气就要往外走。
“哎!你等下,你这会儿去也是无济于事了,只会把事情闹大!”林郁赶忙上前,拽住了许彦昌的胳膊:“且不说这究竟怎么回事儿还不清楚,就说你如今不理军中事务已久,突然插手,于公于私都不好。且忍一忍!”
林郁句句恳切,没费什么功夫,就把个许彦昌劝住了,只是他虽然打消了去守城军营地讨要说法的念头,心中的怒气却丝毫没有消散:“潞!你去!将此事给你们头领说清楚,叫她撒出人手去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属下这就——”
“不必去了!儿媳已经派人出去查了!”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江湖、明琼和蒋梓兰三人带着许竹润和许竹晚快步走了进来,说话的,正是李江湖。
“父亲、母亲。”几人同许彦昌、林郁见过礼之后,许竹润就立刻去看云浠和孙征的伤势,李江湖才将事情细细说来:“方才儿媳接到了竹轻的消息,说是从固风归来一路上,就有好几拨人连番刺杀,他在暗、竹溪在明,才保得几人平安。”
“岂有此理!”听了这话,许彦昌又气得要起身,许竹晚瞧着祖父一双眼都红了,赶忙凑过来,扯住了他的袖子。
“祖父不生气,不生气,追责都是后头的事情,咱们还是先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才是。”许彦昌瞧着眼前这个娇俏的小姑娘脸上怯怯的摸样,最终还是咬牙咽下了这口气,坐了回去。
许竹晚生怕他一会儿又要生气,赶忙爬上了他的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做着,一双手还亲昵的环住许彦昌的脖子,安抚他的情绪。
“既是如此,溪儿轻儿呢?为什么他们没有跟着一起回来?”许彦昌继续发问,李江湖撇过头轻轻看了看蒋梓兰的脸色,才支支吾吾将话说了出来:“竹轻、竹溪两个……为了让孙公子和世子能够脱身,选择断后了,此时……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轻儿、溪儿——”
蒋梓兰方才瞧着阵仗,就隐约察觉到不对,此刻听了李江湖的话,顿时眼前发黑,摇晃了两下。明琼见状,紧忙给她扶到一旁的座位坐好:“梓兰莫急!虽然情况凶险,但咱们竹溪、竹轻两个也是功夫了得,身边还有那么多的人帮着,不会出事的。”
“嗯、嗯……大嫂说的是,我只是一时间有些吓到了。”蒋梓兰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定了定心神,“此事严重,想来陛下也不会不管,我溪儿、轻儿定然无事的。”
“哼!好!好得很!看来这些人是要在我们许诚侯府头上动土了!”林郁方才还在心里一直告诫自己,生气没有,先想办法,此刻这怒意却完全压不住了,只想着如何查出幕后黑手,将这些人千刀万剐!
“润儿!”
“祖母?”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许竹润赶忙从床边快步走了过来。
“立刻将消息散出去,叫钱庄牵头,所有咱们名下的酒馆、医馆、镖局和商队一起,沿途查找所有相关痕迹,相关的人,死了的查尸体、活着的都抓起来审问!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孙儿即刻着手去办!”许竹润一改往日温润的形象,眼神中闪出一抹杀意,一甩袖子,便大步流星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