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到底缺人缺到什么程度?怎么见人就往门里拉,而且还是墨家钜子这个头头亲自下场拉人,这是到了何等求贤若渴的地步。
经过钜子成是一阵解释之后,离宛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就像照镜子一般,墨家钜子根本就没有到达对面的尽头,而是在机关道中某处通过镜子给那边投射出了影像。
知道之后,目光再投向机关道看着已经跑出去半天的,那些墨家弟子依然没出现在视野中,如此看来果然像是这样。
当离宛凝知道了,是这神乎其神的倒影之后,这反而让她更加好奇起来。
这既没有明显的炁,也没有复杂的机关,仅是几块琉璃杵在那里,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问题问出来之后,钜子成也好奇地看向了方逍遥。
毕竟这个小把戏,说穿了很是简单,但琉璃之间的角度已经被调试的很好,寻常连自己现在那最得意的学生都没有看出来过,全都还是闷头闯关。
“简单的很,在他起跳过去的途中并没有动用任何手段改变方向,但是他那条抛物线却很是奇怪,所以我便多留意了一下,再发现那些透明琉璃折射烛光后便想通一切,仔细寻找之后果然发现了在众多琉璃中的一条“隐型的”小路。”
“抛物……线?”
面对钜子成最先提出,而后离宛凝也一脸好奇下,方逍遥捏下离宛凝发梢上粘粘着的油沙,攒成一个小球之后放在拇指上,微微一用力弹起一道弧线划过空中,而后落在地上。
“划出的那道轨迹便是抛物线,一个半圆,而不是他之前那般一道弯曲的线急转直下而后几近平直,出现了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障碍。”
啪啪啪!
钜子成鼓起了手,仅在方逍遥随意的提醒之下,他便在脑海中构想出了之前的运动场景以及刚刚方逍遥抛出物体时的轨迹。
“观察真是纽腻敏锐,这种小事都能有所留意,你简直就是为墨家所生的天才!
这个我记住了,下次我直接用羽翼飞天,这样就不会看出什么门道来了,不过这事你可得给我保密,知道了吗?”
离宛凝将钜子成的感叹当成了对方逍遥赞扬,如同夸赞的是自己那般脸上洋溢起一抹笑容,虽未听明白什么切入角,垂直直线……这些东西到底有何巧妙之处?又是怎么破解的?
但不妨碍她对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神秘帅气的“墨家子弟”充满惊艳的崇拜。
并未再说几句,方逍遥便直接离开了墨家,只留给了急忙从庭院机关道那头就折返回来,一脸惊讶,疑惑怀疑人生的墨家子弟一个神秘的背影。
又是一日过去,离宛凝将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她的师父孔赞,听到他在墨家也如此出众,一副我弟子果然如此的表情,但转而消失变成了满脸的急躁,这方十还没成为自己的弟子。
更听得这一天,哪里都找不到方十之后这下更让他着急上火,生怕墨家将方十禁足留在门中不交出来,想着墨家钜子那个小老头,真能干出这种事来,当即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咬着牙满脸铁青一脸怨妇的表情,气冲冲的呼朋引伴,找上几个相熟的许诺上一些好处,陪自己一起去上门讨个说法。
离宛凝也急忙相随出门,生怕双方这些位高权重的人让方十难办。
走在大道上不久之后,她突然发现道路上的人多了起来,这才看到了其他岔路口中,也大步走出了一个个气冲冲,与孔赞现在的样子几乎相同的老头,汇入这条大道上的诸子百家不甚繁数,有的诸子百家中的几家也不止一个老头,更有甚者,颇为偏僻少数的小说家更是满门出动。
随着诸子百家的门派汇聚的越聚越多,连这条皇帝马车都能通行的大道都有些放不下这些拥挤的人了。
这幅场景,颇有一种太学府年度大会的架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些不明所以的导师、学子对这只庞大的队伍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择生大会今天开了?”
“别胡说了,要按你这日子过,过年都得六月份。再说了,择生大会诸子百家全都到场,你看看现在,这只有几个大家走在路上。”
“你们难道没有看到领头的是儒家吗?我估计这事肯定跟礼法有关,跟什么收徒没有半毛钱关系!
说不定就是进朝弹劾皇帝呢,毕竟发生了太子谋反这么大的事!”
“也就是说,只存在于史书上的儒家屠龙术,难道今天又要重见天日了吗?”有人激动的面红耳赤询问着。
顿时又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也加入到这只愈发庞大的队伍之中。
谁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而那些方逍遥没有拜访的诸子百家,更是一脸懵逼。
孔大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连通知一声的人都没有?难道自己家已经没落到这种程度了吗?
于是商量一番之后,又有几家汇入了这个硕大的队伍之中。
如此庞大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继续在大道上前行,内部之间的谈论声也越发明亮。
尤其是那几家诸子百家,在方逍遥登门拜访时碰巧也在的几位大师,他们见过方逍遥之后,无一不都动了收徒的心,如今看着其他诸子百家的人也凑到了一块,不由得好奇疑惑的凑到一起旁敲侧击的打听。
“你们儒家最讲斯文礼仪,这般架势跟街头混混一样,这是要去干嘛啊?”
“你好意思说我们,你们阴阳家不在遭雷劈的楼顶上看星星,大白天的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我们医家不跟你们这些人言论什么!孔赞孔老头!就一句话,你们教书育人就是不行,白瞎了好徒弟,我今日便是替天行道的,没想到在这路上碰到了你,走!赶紧跟我回屋!”
“等等,我杂家也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