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耍、皮影、猴戏、幻术,路边三教九流热闹非凡。
呼来叫卖,声声入耳,景致与白日相比,毫不相让。尽显此地繁华。
这时,远处一骑分开人群,逡步而行,惹得行人纷纷避让。一路到了妙玉坊前方才止住脚步。
“见过朱统领。”
马上骑士双脚刚一落地。早有两名武士自黑暗中闪身而出,将手中长刀往胸前一拢,合掌问礼。
“大统领可在此?”
被称作朱统领的,伸手摘下头顶的斗笠,有若鹰隼般的双目一扫两名武士,沉声问道。
“回朱统领,大统领刚进坊中不久,此刻兴许正在雅间吃酒。”
“嗯,将马儿与我拴好。”说着朱统领将手中缰绳递与了其中一名武士,也不在原地停留,双臂一振,抖落大氅上的雪花,上前一把掀起门帘,走了进去。
屋外风萧雪舞,一帘之隔,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铺就了红毯的大堂之内,除却玄关,数十道细帘将周遭倚着楼廊隔成了十数个雅轩。
隐见众多宾客倚红偎翠,吃酒行令,闹腾得正欢。时有莺声燕语,娇笑薄嗔隔帘飞出。令人遐想驻足。
朱统领伸手揭下大氅,随手交给了跟在身后的武士,将手放在门前的碳盆上暖了暖。正待抬脚向侧首的楼梯走去。
恰在这时,耳中只闻月琴声声,琵琶淙淙,宛若出演时的开场,行令间的唱喏。酣然响起。
“穆姑娘出来了.....穆姑娘出来了......!”
一名小厮手举着讨赏的提篮,在一个个雅轩中奔走。显是为这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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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提前讨要打赏。
朱统领见此情形不由停下了脚步,手指一扬,一锭完足的雪花银离手飞出,啪一声响,精准地落入了提篮之中。随即伸手拖曳过一副高椅,撩起袍襟坐下。明锐的双目多了几分柔和倾慕,望向了大堂正中的一卷素帘处。
“仙嗡”瑶琴声响,若空谷潺音。延绵细碎,却又余韵悠然。
尚带几分喧闹的厅堂内霎时一静!
“叹惋临风兮,空待雁字无期;”
“伤怀抱月兮,未觉泪湿罗衣;”
“倚栏念君兮,恰逢庭葳凋敝;”
“空对澄镜兮,唯见兰芷凄凄......”
清亮柔美的嗓音与琴声相得益彰,伤感委婉,悱恻缠绵。
朱统领双眼微闭,竟似听得痴了。待回过味来,却余音袅袅。空留其韵。待抬眼望去,那帘后空空如也,依旧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歌唱之人却不知去往了何处。
“朱爷,魏爷在甲字雅间等您。”
“引路。”朱统领若有所失地凝注了那帘子片刻。方才站起身,将长刀交在左手,跟随来唤他的提壶伴当沿着楼梯去往甲字号房。
“朱鹏展见过大统领。”待伴当关门出去后,朱统领方才抱拳冲着房中高坐椅上的一名下颌留有短髯的中年男子深施了一礼。
“呵呵,鹏展辛苦了。如此急切前来寻见魏某,不知是有何急事呀?”
“回大统领。彪下寻到了祁香主的遗骨。不敢耽搁,还望大统领海涵。”
“哦!你找到了祁昊苍的尸骨?在何处寻到的?”
距平家寨30里,青石沟子300里的一处荒岭。若不是祁香主以身殉教之前用的是本教紧急赤符传讯。彪下也无法寻获其踪迹。
“此事真辛劳了鹏展,来来来,你我弟兄无需如此客套,过来坐下说话。”
“谢大统领!”
朱鹏展抱拳行了一礼,又将长刀搁在门前的刀架上,这才小步走到桌前,躬身坐下。
“此事你可曾说与钟常离知晓?”魏统领拿瓢舀了酒倒了一盏给朱鹏展,低声问道。
“未曾,未经大统领允许,彪下怎敢随意与人说起。”
“好!鹏展一路辛苦,先吃上几杯水酒将暖身子再细细说来。”
“多谢大统领。如此彪下就却之不恭了,大统领请!”说着朱鹏展双手端起酒盏放在口边将酒水一饮而尽。
“鹏展可曾发现什么端倪?”魏统领拿起案上银刀在盆中焦黄的羊腿上切了一块肉,一面放入口中咀嚼,一面出声问道。
“彪下曾用本门秘术查探过。祁香主殉教前,曾被人以搜魂之法加身。不过还有一事令人费解。依本门秘术回朔,祁香主非是丧身一人之手。而是死于两人围攻!”
“两人?此事你可确定?”
“确然无疑!”
“鹏展可还在左近发现别的尸首?”
“未曾。”
魏统领手中银刀一顿,目中闪过一缕寒芒。思索了片刻后突然眉头一挑。
如此说来,那东西很有可能被另外的一人取走了!
碧落门人外出行走素来独往!这人既然与死去的那人围攻祁昊苍,难不成也是碧落门的?
同门操戈?有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