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在公堂后面的内室里。现在下官也不知道了......”
有蹊跷。明王见他吞吞吐吐,疑窦丛生。只装作信了他的话, 嘱咐了几句要看好府狱, 莫再让鹤喙楼的贼人进来闲逛。
李知府低着头,擦擦额头的冷汗, 连声说是, 又主动送他出了府衙, 进劝说重伤未愈,需要回到行宫好好将养。
明王抬起一只脚, 正要跨过门槛。
“殿下?”李知府先出了府衙大门, 见他没有动的意思。
毕竟是习武之人,明王转过身健步如飞地走向府衙后院。
李知府一介书生, 情急地要跟去, 脚步抬得不够高,被门槛绊倒在地, 趴在地上还未爬起来,便连忙招呼衙役:“快!快去追!拦住殿下!”
衙役赶忙去追,可谁也不敢上前阻拦。只挡在明王面前,一边后退,一边哀求:“殿下请留步!”
明王哪里肯听,叫来了贴身侍卫,将几名衙役往旁边一扔:“本王现在怀疑你们放走了鹤喙楼要犯,胆敢阻拦本王者,杀!”
他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正要搜到皇帝休憩之处。
薛石隐从一扇门里走了出来,整理了一番官袍,朗声说道:
“银台司行走薛石隐拜见明王殿下。”
明王见到他,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来。要不是这厮,父皇怎会怀疑自己!要不是这厮,昨晚申小菱就死了!
一个屁大的官,放在平时,他是连正眼都不会给的。偏偏父皇让他查案子,拿着鸡毛当令箭,小人得志!
但现在不是与他计较的时候!
明王沉住气,继续往里面走着,冷声说道:“薛行走好威风啊,竟能让杭州知府为你站门。”
“折煞小官了。”薛石隐连忙挡在门前,躬身说道:“殿下——银台司正奉旨讯问重要人证申小菱,还请殿下回避。”
“人证?薛行走莫不是忘了,父皇的船队刚遭遇了鹤喙楼刺客,这申小菱正是本王追查的重要嫌犯。”明王又低声软言了几句,“你昨晚提醒李知府加强府狱守卫,算是大功一件,本王还想着向父皇进言,嘉奖你官复原职。怎又在此刻犯了糊涂?”
“小官谢殿下。只是,银台司在设立之初, 皇上便定下规矩, 银台司的人证物证, 除银台司办案人员之外,只得交由皇上亲自查阅。”薛石隐仍挡在门前,用莫奈何的语气又行了一礼,“还请殿下莫要为难小官。”
越不让进,越有问题。
明王没有来由地心慌:“你不用拿父皇来压本王。谁手里还没有一份圣旨?!”
刚追过来的李知府,气喘吁吁地叉着腰,心想自己也有圣旨啊。
明王趾高气扬地一抬手,让身后的侍卫上前架开薛石隐:“狐假虎威之辈!若耽误了本王缉拿要犯,本王也能定你一个从犯之罪!”
门开了一道缝,恰巧看见申小菱正跪在屋内,旁边地上还跪着一个黑衣人。
是阿柴,他没死!不好!他就知道薛石隐有诈!
明王想也不想地发号施令:“此二人乃鹤喙楼重犯,给本王带走!银台司薛石隐包庇罪犯,阻挠办案,一同拿下!”
“谁敢?!”有人大喊。
“本王有何不敢?!”明王大喝一声,让侍卫将门踹得大开。
屋内正襟危坐的,正是寻觅不得的万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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