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笙萍看着香香失落的小脸,有些不能理解小孩子的执着。
她漫不经心的朝手心哈了口热气,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边的天真的太冷了,比我们重庆的冬天可冷多了,下次上街买一双手套…和她喜欢的饼干吧。
风又开始吹了,雪也开始飘飘洒洒,四周那些平日里熟悉的景物慢慢向后退去,在随风旋转的雪中,看得不甚真切,带出一股不熟悉感。
我跺了跺冰冷的脚,抱起在我脚边转悠的花花,退步到爷爷身边。
爷爷冲我笑了笑,我心里的不安少了不少。
“扎克(怎么)了,香香是走累了吗,要不要爷爷背你。”
我正准备回答不是的,爷爷背了一个大背篓,看着都重死了。
而且明明是在这样冷的天,爷爷的额头居然有汗水了,可以想象爷爷是有多累。
别说我现在根本就不累,就算是累,我也是不愿意爷爷背我的。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爸爸责怪的话就拍在我们的脸上。
“爸,我知道你和妈疼香香,但你们莫惯她,免得惯的一身臭毛病。她都五岁了,还不能走一截路吗。”
方明云尴尬极了,他支支吾吾了一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想说他没有惯香香,香香平日里也是很能出苦的,陪我们上山下坡的也没见她叫过累。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看见了香香他还是想多保护她一点。
他天生嘴笨,除了一把子力气什么都没有,每次一着急说话就又急又冲,老是惹人烦,明明我想的不是这样的。
唉,算了吧,我还是不说了,免得和儿子吵起来祸及香香。
一瞬间,整个队伍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雪被踩在脚底的惨叫声。
大概走了近半个多小时,方家众人才终于到了新房子。
一路上遇见了许多人,大家都会热情的向方思君和邓笙萍问候,问完再顺便夸夸五岁的香香。
五岁的香香虽然平日里不长出现在村里人面前,但是以前出现也没有如此待遇。
她奇怪的看着面前一张张陌生而热情的脸,想不通婆婆爷爷同爸爸妈妈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难道他们喜欢长的好看的人吗?婆婆爷爷老了,自然是不及风华正茂的爸爸妈妈。
毕竟我看见喜欢的也喜欢多说几句。但是平日里该有的礼貌我也没有放过啊。
唉,真是一群奇怪的大人,啊…天啦!这难道就是我长大以后的样子,呃…我不想,我不要,我拒绝。
咳咳…这样跳脱的思维除了香香小朋友也是没谁了。
………
新房子以红砖堆砌而成,比泥墙看起来多了分工整,少了分随意。显出人为的匠气感和精致感。
砖房子前面有一个水泥铺平的大院子,院长的外侧边缘用红砖砌了一个一米三左右的防护栏。
防护栏下面是大片大片的菜地,菜地中只有一小片是绿油油的。
毕竟方家人也是才刚搬过来的,毕竟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就连院子里的这菜也是修房子的时候种的。
砖房子有两层,靠近菜地的那一层是一楼,是一个杂物间。
从一楼到二楼由楼梯连接,大概有七阶,走到最后一阶,向左是院子,向右是二楼的绿色铁门。
我抱着花花穿过院子,跑到了掩着的铁门旁,猛地推开门,铁门发出碰倒什么的声音,我进门一看,是一把凳子。
我扶起凳子,远远地就看见爸爸皱起的眉头,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脑海里闪过两个字,完了。
我就是想赶快进去,毕竟天气冷,谁知道门后面有一个凳子呢?虽说放凳子掩门是婆婆的常规操作,但人一着急理智总是为零。
“那么急干什么,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
看吧,果然又挨训了。
“香香,你们到了啊。”婆婆的声音从炉子右边的厨房传来。
刚好解救了不知所措的香香。
“嗯,婆婆,我们过来啦,我还把花花也抱过来了。
“那敢情好,等会我们吃排骨,也给花花几块。”
李明秀心想,有花花在,香香到这边就不会觉得孤单吧,香香对老房子的感情应该也能淡得快一些。
毕竟搬家可把她给气坏了,说我们喜新厌旧,也不知道这个词她是跟谁学的。
………
新房子一进门就是一个放炉子的地方,冬天可以在这里烤火。
现在,炉子正疯狂的吞噬着煤炭,让它和自己一样变成温暖的红色。
炉子后面十多米处是一个看电视的地方,右边放着一架供两人坐的红色的皮沙发,左边是也是一架红色皮沙,不过只能一个人坐。
电视房和放炉子的地方用玻璃滑门隔开,玻璃滑门上方还安了隔绝视线的帘子,上面画的是是仙人与仙鹤。
若是打开玻璃滑门,总共有三个房间,进门处右拐是爸爸妈妈的房间。
直走穿过沙发,在电视机旁边的是爷爷的房间。
至于我和婆婆,住在爷爷房间的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