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魔族的血脉还混得这么惨，简直给天魔族丢脸。
秦心埋着头，自顾自的走着，由于头埋得太低，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人。
“对不起！对……”
第二声对不起还没说完，女孩感到头部一疼，一只宽大的手掌按着脑袋将她提了起来。
那是一个比熊壮硕的光头男，一条刀疤贯穿整张粗黑的厚脸，后背还纹着一条面相凶残的龙形魔兽。
“呀——”
光头男力气大的惊人，秦心感觉脑袋都快要被捏爆了，疼得不断惨叫。
“死丫头活腻了是吧？”光头男凶恶的吼道，然后用另一只手狠狠掐住了秦心的脖子。
琴心顿时感觉气道被压，窒息的绝望像一潭冰水，浇灌着全身的神经。
“叫啊，继续叫啊，再叫一声对不起，我就放了你。”光头男恶意冷笑道，十分享受小女孩痛苦挣扎的样子。
“对……对……不……”
秦心眼底逐渐泛白，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试图在死亡降临前再喊出那三个字。
然而当秦心终于要喊出第三个字的时候，光头男倏地加大力气，硬生生将秦心卡在喉咙里的字压了回去。
附近的旁人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因为这个光头男是铁爪帮的成员。
这个铁爪帮极为凶残，凡是招惹到他们的人，全家老小都要遭殃。
要……要死了吗？秦心感觉身体正在被寒冷侵蚀。
意识即将弥散之际，那双抓住她的大手忽然松开了。
秦心跌落在地，茫然不知所措，绑在头上的纱巾松散掉落。
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那个光头男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双眼空洞，没了生机，一行血线顺着头背滑落地面。
而在光头男的眉心处，隐约可见一个比针孔还要细小的口子。
“天啊！这个小女孩把杰顿杀了吗？”
“看呐！她头上那对角，是魔族！”
“魔族！真的是魔族！”
秦心刚刚缓过气来，惊恐的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脸色比她还惊恐，并且这份惊恐……全部来源于她。
秦心害怕极了，拔腿就跑。
疯了似的跑过一条街区，秦心停在一块玻璃面前，玻璃中映照出一个面目肮脏、双目血红的她。
她杀人了……她杀人了！
秦心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神智近乎崩溃。
怎么会这样，她根本不想杀人！
“以后你还会杀更多的人。”
又是那如暗夜般低沉的声音。
秦心颤巍巍的扬起小脸，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少年身影。
少年神情冷漠的站在那里，幽蓝眸中隐约有光点在闪动，似乎是在怜悯她。
“呜呜呜……”
秦心身子不受控制的扑到了少年怀里，嚎啕大哭。
“你又忘了我对你说的话了。”
胧夜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
“不要为任何死亡而流泪，众生皆有死亡的一天，为死亡而流泪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秦心全身颤若筛糠，“胧夜哥哥，我真的好害怕……”
胧夜眼眸微阖，叹了口气，将女孩稚嫩的小脸埋入怀里，声音低沉道：
“我以前也会害怕，但是现在不会了，看尽了死亡，便不会害怕死亡。”
奇怪……明明自己以前对任何人都是不会流露感情。
胧夜忽然发现，自己那颗冰封已久的心，居然重新有了微弱的跳动。
到底是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女孩的经历和他比较相似吧，触动了他一百多年前的记忆。
“胧夜哥哥，我有其他的选择吗？我真的……不想杀人。”
秦心声色哭颤，一想到刚才那个光头男死亡的画面，她就会止不住的颤抖。
胧夜轻轻撩起女孩小巧的下巴，摇头道：“既然跟了我，那就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