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徽音抬手擦掉不争气的眼泪,绷着脸走到裁判身边说了几句话。
裁判有些诧异,再三确认后上了擂台,弯腰低声询问朱子正。
朱子正扬起眉毛,神情诧异,他深深看了眼台下的姜徽音,点头应允。
裁判随即朝镜头打出手势,主持人愣了一会儿,扯开嗓门用极富煽动性的声调喊道:“兵器斗!海选赛最后一场晋级赛,两位选手决定以兵器斗决出胜负!诸位!这是我们冀州赛区历年海选赛第一次出现兵器斗!请不要吝啬你们的掌声——”
“啧,这丫头。”
想起徽音深夜上山杀狼的冲动,姜慕白摇头苦笑,颇感无奈。
“不用担心。”
冰泉般镇静心神的声音传入耳中,姜慕白回头一看,发现林初槿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心思乱了,也就没能在嘈杂声浪中注意到她的脚步声。
林初槿往前走了一步,与姜慕白并肩站立,接着说道:“有赛场看护,还有朱子正的护卫,这场兵器斗不会见血。”
“嗯。”姜慕白安定心神,目光投回擂台。
擂台上,朱子正立在台柱边,接过裁判递出的太极扇,一折一折缓缓展开,而姜徽音则拖着一杆与她身高相近的短枪站到对角处。
“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宝剑随身藏,你练了多久的枪?十天?半个月?不会更久了,因为你持枪的姿势有三处错误,十二处破绽。”
朱子正故作老成,像个小大人似的晃动手中太极扇,以指点晚辈的语气做出点评:“兵器一寸长则一寸强,那也得会用才有用,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指虎。”
姜徽音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他,试图寻找弱点,可他看似随意的站姿,竟挑不出任何破绽。
朱子正做完点评,盯着姜徽音的脸看了一会儿,自诩潇洒地笑了笑,朗声说道:“我以为你会直接放弃,没想到你不仅敢上台,还要跟我兵器斗。敬你这三分胆气,我让你三招。”
姜徽音还是不吭声,她微微垂下眼睑,目光移至脚下,此时擂台已清理干净,但她觉得隐约还能看到张赤远留在擂台上的血迹。
想到那个倔强沙包被人揍得鼻青眼肿也不肯放弃,她晃晃脑袋,甩掉注定会输的念头,沉心静气,专注于眼前的强敌。
就算赢不了他,她心想,至少要像张赤远那样,战胜自己。
“比赛开始!”
通报声响起,朱子正合上折扇,朝姜徽音勾了勾食指:“开始吧。”
话音未落,姜徽音将枪尖对准他的胸膛,右手攥住枪杆,左手手心向下搭在右手上方,踏步前冲。
这持枪前冲的姿势落在内行眼里十分滑稽,朱子正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紧接着表情像速冻般凝固,因为姜徽音身形未到,却有一点寒芒先到。
她竟直接将短枪脱手掷出!
朱子正刚抬起钢骨折扇拍开短枪,姜徽音已以肘代枪刺向他面门。
选枪,是为了迷惑对手的双眼。
左手反握枪杆,是为了肘击更具威力。
兵器斗,胜负只在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