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了奉神山脚下围了一圈的村镇,和不同的州接壤,各有各的特色,都是不错的旅游景点。
上午她们驾车去了隔壁镇,隔壁镇名叫古窑镇,盛产瓷器,其中最出调的是白瓷天下闻名,每年都要上供不少到朝廷,要不是有天神在这儿镇着,恐怕早就建立官窑转供皇家使用了,哪里还能有如今这百花争艳的局面。
除了瓷器,这儿最出名的就是荷花了,家家户户都种藕,到了夏季方圆十里的荷花,高低交错开放的有,接天莲叶一大片一大片的也有,在这里赏荷,识香,淘瓷器,吃莲蓬那小日子别提多美了。
从古窑镇回来,下午去祭拜了山下的庙宇,里面祭拜的自然是天神,在庙宇里她又见到了云未眠和她的先生,她似乎在抱怨着什么,她的先生只是温和的笑着听她说完,然后凭空变出一束鲜艳欲滴的,云未眠瞬间就开心了,一口咬下一个花苞,嘎嘣脆响。
先生看到了她,又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她身后的袁明义,是的就在刚才,她下意识的想把袁明义藏起来。
晚饭在春风楼吃的,掌柜的依旧是那样热情,想起那日他送的点心,月盈很爽快的赏了他一袋金叶子。
晚饭后,月盈不乐意坐轿子,拉着袁明义沿着小河慢慢的走回去。
那晚的夜风很醉人,潮湿的凉风里带着栀子花的花香,月盈晚饭时喝了一点青梅酒,后劲上来后有点醉,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袁郎你的手真大,小时候每逢元宵节爹爹都会带其他兄弟姊妹们去看花灯,我去不了就偷偷爬到房顶上,隔着围墙往外看,那时候我就幻想着能有那么一个人,牵着我看花灯,你看这些灯这么亮,像不像元宵节的花灯。”
袁明义牵她的手紧了紧笑道“:元宵节的灯比这热闹,比这花样多,等明年元宵节的时候我陪你去看,不止明年,以后每年我都陪你看。”
灯光下的月盈面色酡红,偏着头看他,圆圆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迷茫。
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我们没有过去也不计较未来,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隔着千山万水。
“我让袁成送你先回去”
“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舍不得你,想要多看看你。”
“傻丫头,等明天祭祀的事忙完了,我天天陪着你。”
“好”月盈当然知道他不会,离了奉神山他又会变成那个高高在上喜怒无常的袁爷,她的袁郎只属于这里,当你说情话的时候,真的是最美的情郎。
本来决定不送了的袁明义,看着月盈可怜巴巴那样还是送她来到了后院。
路过二院时,月盈看见了西厢房门口的女孩,女孩四五岁的样子,穿着湘妃色绣海棠衣裙,头上梳着两个小辫子,辫子上扎着绒球和红绳,眼巴巴的瞅着月盈手上的糖葫芦。
月盈看了看小女孩又看了看还没来得及吃的糖葫芦,蹲下身笑着照顾她“:小妹妹,快过来姐姐给你糖葫芦吃。”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月盈又看向袁明义,大概是袁明义朝她点了头,她哒哒哒的跑过来说“:姐姐这个糖葫芦真的给我吗?”
“给你,不过不能都吃完哦!都吃完会牙疼。”
这边刚说着话西厢的王氏就出来了“:谁让你乱拿别人东西的,快还给姨娘,以后不许调皮了。”说完有对月盈陪笑“:实在不好意思,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小馋猫似的,回头我会教育她的。”
“没事,小孩子都喜欢新鲜的东西,我小时候也喜欢。”说着拿了一些小点心和新奇的小玩意给王氏,和气的笑道“:你瞧,是我不懂事,大家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我也没来得及拜访姐姐,这些小东西不成敬意,当我给姐姐赔不是,姐姐可千万要收下,不收下就是不原谅我了。”
王氏哪里敢收,推脱着不肯接。
见她不收,月盈转身要走,被她缠住,天南地北扯个没完,她和王氏虚与委蛇期间,眼睁睁的看着袁明义被元氏请去了正房,袁明义走后月盈冷笑“: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回吧!你不累我都累了。”
“听说你把那个汤圆厚葬了?”
月盈没理她接着走,就听到她说“:你可知道,除夕那夜就是她哥哥把你偷跑的事告诉了爷。”
看着远去的背影,没得到满意答复的王氏,不快的回了西厢。
当初那件事,叛徒要么是红儿,要么是汤圆,她当初能容得下红儿,如今也不会和汤圆计较。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识人不清,所信非人。
维护汤圆的死,既能让袁明义心怀愧疚更加怜惜她,又能让红儿更加忠心,既然百利无一害,为何不让人入土为安呢?
独自回了屋子,这期间她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房中,等待着祭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