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大爷的,”司轻月从江面上跃起躲过碎石,稳稳踏江后,一脸怒容,“每次砸到我,你都乐得跟朵花儿一样,累个屁,凰兮呀,快拉我上来,要死了!”
陆凰兮忙即放下手中食盘,伸手欲要将司轻月拉上来,可慕云却是拦到陆凰兮身前,嬉笑道:“凰兮妹妹,你可不能心软呀,这小子精神头儿好着呢,你去歇着吧,我在这看着!”
“起开,”陆凰兮踢了慕云一脚,一边拽着绳索,一边笑道:“是你精神好吧,小心我让花叔揍你!”
“得得得,你厉害!”慕云无奈地摇摇头,接过陆凰兮手中绳索向后用力一提,便将司轻月拉了上来。
“唉,我当年练剑的时候,都没这么努力过,”司轻月一上船,便是大字躺平在船板上,陆凰兮上前为他解下腰间绳索,“也不知道这《点花追月》到底厉害在哪里!”
“那天在凌烟阁,你没见那老家伙从七八丈高的地方纵下来么,”慕云吸溜着甜汤,抹了抹嘴,“等到了陆地上,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现在的你,身法起码要比以前快了五成,对于内力的掌控,也要比以前精细了不少,《点花追月》可不止是轻功身法而已。”
“真的?”司轻月跃身而起,问完,却又是捂着周身哀嚎起来。
“行了,”陆凰兮搀扶着司轻月,柔声道:“咱们先回厅内,我给你揉揉,抹点药膏,花叔还有事和我们说呢!”
“来了,”三人一进船厅,花羡月已是泡好了茶倒得三杯出来,“怎么样,今天坠了几次水?”
“就一次,”司轻月也没喝茶,直接趴在了软榻之上,陆凰兮上前为他揉捏,“要不是这小子使坏,抖了下绳子,我才不会落水呢!”
“哈哈,”花羡月听得他落水一次,便知司轻月已算是练至小成,“行了,明日就不用练了,咱们在白龙口歇船,然后去梓州城休整休整,之后就改行旱路了。”
“旱路?”司轻月奇道,“要是不在江上,我就不能练功了呀?”
“你是不是有瘾了呀,”慕云放下茶杯,一脸嘲笑,“每天不游游水,你还不快活了是不是?”
“臭小子,要不我来给你练练?”花羡月瞥眼一横,慕云周身一颤,忙即低头喝茶,“轻月啊,练到现在,二层临江,你也算是练到头了,比我算得日子还要快上不少,接下来,就不在江上练了。”
“啊?可是花叔,您还没告诉我秘诀呢?”
“哈哈,哪有什么秘诀,秘诀就是练呗,”花羡月摊手大笑,司轻月顿时无语,心中只觉着自己又被骗了,“我前夜独自上岸,去了趟绵州城,探听到消息,你的名字已是挂在了隐元会的天榜之上,有人花了极大的代价悬赏你的性命,虽不知是何人委托,但想来也就是赵王两家以及地鼠门会有此动作。
改行旱路,一是为了加快脚程,入了川蜀,地势复杂,我们也能安心些,二来嘛,太白先生的回信应该已到梓州城的信栈,咱们得去看看。”
听到师父的回信或是已至,司轻月不自觉地望向了正自柔色为自己拿捏的陆凰兮,心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师父对陆凰兮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对于什么悬赏,什么天榜的,倒是半句也未放在心上。
一旁的慕云反而面露正色,道:“赵王两家真就舍得花这么大的代价要取轻月的性命么,难道轩主和太白先生就这么任着他们胡来?”
“呵呵,轻月的命不值钱,轩主之位可是很值钱的,”花羡月冷冷一笑,起身望向厅外明月,“你没发现,其实赵家和王家并没有直接派人来追杀轻月么,按理说,以他们的实力,之前不可能追不到轻月的行踪,这,或许就是轩中商议之下的结果吧!”
“您的意思是......”陆凰兮面露恍然,将司轻月的衣衫拉好,“赵王两家不亲自出手,而轩主与先生则不阻止隐元会的悬赏,任凭事态发展?”
“不错,天榜悬赏,付出的代价极大,虽不知赵王两家作何考虑,但大致也能猜到为何轩主和先生会默许此事!”
“为何,”司轻月听闻长歌轩之中,对于自己误杀王相如之事,已是闹得这么复杂,心中不免有些打鼓,“若按您所说,既然是天榜悬赏,那揭榜前来追杀我的,也一定会是极为厉害的高手,师父他......就不怕我挡不住么?”
“哈哈,你可千万别这么想,”花羡月见他似是对轩主与李白此举有异议,走近前来拍了拍他,“能接受天榜委托的,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敢揭这个委托的,却是只有寥寥数人而已,若是你真出了什么事,估计这几个人,先生和轩主一个都不会放过,这是其一;
其二,有我在,没人能动你,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这是我对先生的承诺,也是对那人的承诺!”
“可是.......”
“好了,说笑罢了,”花羡月摆手一笑,“你可别小看先生,江湖上,敢得罪先生的,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所以,应该不会有人来找麻烦的,我们该吃吃该玩玩就是了!”
“花叔,”陆凰兮掩面一笑,“您方才说的那人.......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