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感微微一笑,乃举杯一口饮尽,不由闭目摇头作回韵。
“咕唔。”当众人一同饮罢杯中之酒以空杯示敬后,段志感这才微微一笑,随后便将空杯引架到酒侍的前方:“家国之中,无国难存家,无家不成国。”
当酒侍斟满一爵作退后,段志感便端着酒杯管顾众人,神情郑重道:“天子脚下,你我皆臣子。家国之下,你我皆兄弟。”
言及此处,段志感便因爵环敬:“此一杯,敬你我,敬家国。”
众人略有一默,乃见石崇瑞深深闭目,随后也不待酒侍到来,便持酒一拜道:“敬你我,敬家国。”
由此之下,左右又不由为之一默,随后纷纷持空杯一拜道:“敬你我,敬家国……”
见状,一众顿步停下的酒侍不由为之缄默。但随后,他们只心有灵犀地面面一觑,便纷纷俯首上前、为高义之士斟酒。
汩……
酒见满,段志感也一笑洒然,乃举杯高饮沉重,这才示下空杯道:“请。”
“请。”众人同声回应,随后纷纷仰首饮罢,乃以空杯敬上。
见此,段志感不由微微一笑,乃就此落座,并伸手作以引请。
众人俯首作谢,便纷纷落座。
时下,酒侍也明察上前,再为众宾斟上美酒。
……
近水小筑,正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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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夜已深沉,凌云志一家三口乃在廊亭之下。
嘚。
凌云志轻轻落定一子,乃将凌夜一举将死。
“唪。”凌夜不忿闷哼,随后便转手拿来了放在旁侧石凳上的笔墨纸砚,且摊在围棋上就忿忿不服地画作起来。
“呵呵……”凌云志感到好笑,但却并未多说什么。
“唪。”趴靠在凌云志肩头上的柳月也微微一笑,但也没有嘲讽和奚落,只认真地观摩小鬼头挥毫作画。
挲、挲……
凌夜所画,为今日河岸渔收图,但父母不怜亲子力,乃在一旁笑相依……
……
钱宅,内宴。
“呵呵……”再一杯饮罢后,钱有不由乐呵一笑,随后先是举目环顾了一眼厅内众人,才微微一笑地侧身向段志感抱拳见礼道:“段将军,鉴于军兄弟这一路舟车劳顿、疲于奔波,不若再小住几日……以作调整?”
闻言,正迎杯接酒的段志感不由眉头一挑,但不等段志感先行开口,便见富员外陈普悠悠抚须一笑:“是也……平西大军近蕃征战良久,虽然如今两地暂且议和,但这一身负累和艰卓……却是不能轻易脱掉。”
“不错。”此言一出,老善人杨平也悠悠抚须而笑:“虽然班师回朝在即,但河阳距离长安距离乃近,若能在此暂作休整几日,非但益政我镇,也可令军部暂缓心境、洗脱疲意,乃以更佳的精神气态向吾皇见示啊。”
话到最后,杨平还特意揖手向长安方向敬上一示,乃表自我敬畏。
“唪。”段志感微微一笑,随后且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乃将空杯置于案上道:“杨绅士所言益政,是为何解。”
不等段志感话音落地,旁边的酒侍便俯首上前,再为段志感斟酒一杯。
“呵呵……”杨平先向段志感俯首一笑,随后才揖手敬示着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我河阳镇落本不大,内里人口也稀少。”
言及此处,杨平不由感慨摇头,随后便抚须怅言道:“历往数十年来,远近战乱不断、世代更迭……”
说到这里,杨平又揖手向长安方向高举一敬,乃诚怀敬畏道:“如今幸得秦王定世、太平天下,可谓一切百废待兴。”
段志感为之沉默,后慢慢垂目看向了桌上的酒爵。
“唉……”杨平感慨一叹,乃微微摇头道:“这一方镇里,虽不存在鱼肉百姓之理,但民风令律……却尚未浅薄。”
说到这里,杨平不禁微微摇头,随后便豁然起身地向段志感揖手深拜,乃惊得段志感即刻站起抱拳:“杨绅有话但说,无须如此菲薄。”
然,杨平却摇头一叹,乃拜得更深道:“段将军,请恕老夫以下犯上,乃请求段将军留任三日,以宣扬国法禁律,以教愚民……安守本心。”
“这……”段志感为之语塞,乃下意识地转目看向了石崇瑞。
石崇瑞向对方微微一笑颔首,随后便向杨平揖手一拜:“真绅高义,我等——自愧弗如。”
时下,一众武领也纷纷向杨平抱拳一拜,致使杨平大惊失色、惶惶回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