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伙计一个叫秋水,一个叫虎子。两人都是个无依无靠地可怜人,秋水在码头上给人拉重物,不曾想伤了脚后便被码头的黑心老板辞退了;虎子原本是镖局的伙计,后来镖局被朝廷查了,老板为了洗脱私贩官盐的罪名,栽赃给了虎头虎脑的虎子,但因没什么铁证,虎子坐了两年的牢便出来了。
“小姐,要不俺和秋水出去拉拉生意?”见没什么人,虎子大胆提了一句。
说完便被秋水打了一下脑袋,“你这个傻老虎,这儿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当是茶馆呢?还拉生意!”
被他两这么一逗,楚辞挤出了一抹笑容。
“没事,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是傍晚,马路两旁的铺子都准备歇店休息了,清月站在门口望眼欲穿,看着牌匾上的“济世救人”四个字发呆。
等到天黑,竟真有人来了。
一个妇人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冲了进来,满脸焦急地问清月,“大夫在吗?大夫在吗!”
楚辞闻声便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后便问,“怎么了?”
妇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副如进贼窝似的表情,转身便往门外走,谁知楚辞却道,“你家孩子得的是天花,再耽搁下去命就没了。”
听她这么一说,妇人果真停了下来,转身犹犹豫豫地问,“你真会瞧病?”
楚辞点了点头,“医书《肘后备急方》对天花有载:‘比岁有病时行,仍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载白浆。随结随生,不即治剧者多死,治得差者,疮瘢紫黑,弥岁方灭,此恶毒之气’”
妇人没听明白,只自顾自地哭了起来,“俺老家那边都说得了这病没救了,但我还想博一把,俺儿子才不满一岁,就这么没了……”
见她哽咽,清月贴心地递了一张手帕给她擦泪。
“放心吧,能治。”楚辞斩钉截铁地道。
此言一出,不仅是一旁的清月,就连虎子和秋水,都是一脸的震惊。
要知道在大成,或者更早,都还没有能治天花的神医现世。天花二字,人人避之如蛇蝎。
得了天花,只能自认倒霉。不说能不能救,一旦感染了天花,人基本上已经踏入黄泉路了。
“真能救?”妇人眼神炽热,滚烫的泪顺着脸颊一连串地落了下来,在看见楚辞点下头后,眸中的期待变成了惊喜,转而触不及防地给楚辞磕了个头。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何为天花?病者多先发高热,全身起红色丘疹,继而变成疱疹,最后成脓疱。
楚辞清楚地记得,后世治疗天花靠的是种痘一法。这种以痘治痘一说并非毫无依据,后世有一位丞相的儿子得了天花,故请峨眉山神医种痘,七日发痘,痘出甚好。
这天花传染力强,楚辞给大家开了些预防用的方子,熬成汤汁喝下。
好在那小孩病不算重,位于早期,红疹未散布全身,楚辞留了间屋子给妇人住下,决定明日一早施种痘一术。
回府的路上,清月语气担忧地道,“小姐,您果真能治天花?”
楚辞回答一句,“能。”
“若治不好呢?”清月问。
“治不好?”楚辞想了一下,接着说,“便把我这条命赔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