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山沉默着,许久才说道:“按照他的说法,宇宙没有边际,此生或许再无相见之日,自然有些伤感。”
“他说过,昊天能够永生,没有了昊天压制后的人类,人人都有可能比肩神明,那么大道在前,我们当然也能触摸到昊天甚至是超过昊天的高度,那么自然也能够永生。能得永生,只要有心,总能相见的。”叶红鱼看着天际的悠悠白云,眼中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来。
“见了又如何?看着他们为了一碗酸辣面片汤放几粒葱花争论?还是看桑桑为各自面片汤里放多少肉粒苦恼?”莫山山眼里闪现一抹莫名的情绪。
这便是他说的阳春白雪败给了生活吗?
叶红鱼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变得刻薄了。”
莫山山不置可否,继续说道:“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么便相忘于江湖。所以我才决定离开,不给自己纠结的机会。”
叶红鱼沉默下来,想到了自己的心思,在心里默默说道:“有时候,女人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两个人因着同一个人,各怀心思,走进了长安城。
依旧是一条朱雀大街,却没有惊神大阵,不是不想,是那位书院弟子的修为不够。
两人随意的逛着,发现这里的一切,居然真的都是照着祖星上的长安城建的,只有一些细节与细微处的不同。
于是两人很自然的走到了临四十七巷,来到了本应是老笔斋的地方,然后看到了老笔斋。
只是,老笔斋里没有他,也没他那个来历大得惊人的妻子。
这里是座字画铺子。
“那个书院弟子倒是个有心人。”
两个人目光相交,哑然而笑。
“我想尽快离开这个世界。”
莫山山认真的看着老笔斋这三个字,突然开口说道。
既然要相忘于江湖,自然要斩尽过往,斩尽一切熟悉的东西。
这个世界不是那个世界,又是那个世界。
所以,不如离去。
叶红鱼点了点头。
便在这时,便听得巷口叮当锣响,很快便围满了,两名神策军士兵一人敲锣一人高声说道:“西北荒原出现了兽潮,北方的妖族大军也已南下,人族联军节节败退。陛下有令,凡年满十四岁,五十五岁以下的男子,三日内向各自坊正报道登记,编入新军,视战争的发展随时有可能发往前线。”
“小伙子,情况有这么严重了吗?”一名年老者问道。
神策军士兵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说道:“妖族出现了一位极厉害的人物,居然说动九神兽与妖族结盟了,人族联军根本无力对抗两族的联手攻击。”
“人族不是有那么多的修行者吗?怎么会打不过兽族与妖族?”一名年轻人大声问道。
他的问话立即引发了共鸣,这个世界的人族十之六七都是可以修行的,所以才能在千年前在这个世界占稳脚跟,并逐渐成为主宰。这个世界的人族因此很自信。
“妖族与兽族联手,五境之上的大能有足足十五位,已经多出了人族四位。而中端战力上,两族联手后,也已远超人族,所以各国不得不扩大征召范围至不能修行的普通人。”神策军士兵解释了两句,又叮嘱在征召令内的人按时去登记,这才离开。
莫山山看了叶红鱼一眼。
叶红鱼点了点头。
两个人从原地消失,仿佛从未在此地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