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伯安兄这番话,我便放心了。”吕易直猛的一挥衣袖,竟然直直将这方空间断开,两人身形瞬间便追上了那道金色流光,将其拦下。
金色流光散去,老和尚从中显现身形,眉心依旧紧锁,连头都未抬,只是用那平静如一潭死水般的沙哑声音,开口问道:“二位,老衲我,可有冒犯到你儒家?”
吕易直面带春风笑,摇头,不语。
“那二位,又何故拦我去路?”老和尚沙哑声音起了一丝波澜,似乎对两人的行为略有不满。
“儒家吕易直,见过高僧,我二人之所以拦住高僧去路,实在是有要事相商,如果有所冒犯,还望高僧见谅。”吕易直拱手,躬身,致歉。
“要事?老衲平生,最不关心的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要事,趁我还有耐心,让开。”老和尚紧锁的眉头又加深了几分,导致身上不见佛气,反而多了几分煞气。
吕易直依旧面带春风笑,无畏应道:“难道高僧就如此狠心,肯撇下荒山古寺中的小娃儿,独自去寻那气运?”
“你说什么?”老和尚沙哑的声音波澜骤起,抬眼看向两人:“你们儒家整天满口的仁义道德,竟也做起窥人之私这等龌龊之事吗?真是枉费了你儒家丘吾子花三百年苦苦撑起的这大厦根基,还真是越加自甘堕落了!”
吕易直闻言,笑了笑:“禅师此言,确是我儒家当今处境,但也正因此,才冒昧动用了些许神通去窥探天机,以求破局之法。毕竟这天机气运,我儒家也想分一杯羹。”
“哼。”老和尚冷哼一声,似一道惊雷炸响:“儒家分不分得到羹,以及分得多少,与我老衲,何干?”
吕易直面不改色,只是挥了挥青衫衣袖,随意抵消掉那迎面而来的闷哼雷息,笑道:“禅师先莫要着急拒绝,我知道禅师此去,是抱着涅槃无归的决心去的,因为这样,哪怕禅师一人无法生还,但那气运会归入佛统,以待后人参悟,入殿成佛。”
老和尚原本只是抬眼看向两人,而此刻却是瞪圆了双眼,仿佛吕易直下一句话一个不合他心意,他便会兵戈相向。
吕易直察言观色,自然注意到了老和尚情绪上的微妙变化,于是抛出自己事先备好的那根橄榄枝:“禅师应该知道,我儒家有一门《驻气术》。”
果然,老和尚听到《驻气术》三字一出口,身周透露而出的凶煞之气悄然隐去,思量沉吟片刻后,用沙哑的声音开口:“怎么,你肯与我?”
吕易直见老和尚态度变化,心中悬着的大石悄然放下,不动声色的轻轻出了口气,继续刚才未敢说完的那段话:“禅师若是径直前去,且不说夺不夺得到那气运,便是得了,应该也会有很大几率,归入佛统吧?若是得了我儒家驻气术,那这气运,则是可以留给您的直系徒子,并且,能够留下您的七成修为!”
见老和尚没有出声,吕易直继续道:“我儒家只是想要分得一杯羹,禅师若是答应将所得气运的半数分给我儒家,我吕易直便能保证您的那一份气运与传承,落入您直系徒子手中。”
老和尚听完,便果断答应:“成交。”
吕易直显然没想到老和尚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略微愣了愣,转而笑道:“这《驻气术》千余年未出,禅师就不怕,我是在骗您吗?”
“哈哈哈!”老和尚闻言,响起一阵沙哑的笑声,随即神色转而落寞:“大贺千年以来,向来只重道尊儒,而我佛门,已经香火冷落千年之久,如今这天地重塑,造化重来,若是能借此一振我佛门千年失意,老衲怎惜一死?”
“况且你儒家,如今这方境地也不甚乐观,如果有既能得此几分气运,又不伤你儒家根本的万全之策,儒家当然乐意为之。你们不就是少一颗棋子去做那替死鬼吗?老衲正好要去佛前供奉,便接了你们这手棋,替你们走上一遭!”老和尚说完,自嘲般笑了笑,只是这笑,难免苦涩。
“禅师言重了。”吕易直拱手,还要说些什么。
却被一直未曾开口的王伯安打断:“我说,再这么聊下去,大气运可都被道家那两位拿走了。”
“伯安。”吕易直皱了皱眉,似乎对王伯安的态度有些不满。
但王伯安却并不吃他这一套,依旧自顾自的说道:“我说老家伙,早就听说你佛家有个什么连珠,好像可以传递气运,这样,你给我们一颗,等到你夺得气运后,通过连珠将气运传送给我们,你的那一半,我们自然会悉数送到那小僧手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