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到哪儿这家伙都鞍前马后的跟着给公子驾车、伺候。嘴里的奉承之言更是说一天都能不带重样儿的,这让本就自我感觉良好的公子殿下非常受用。
“殿下。现在已经过了晌午,日头朝西。咱们只要向夕阳的方向走就行了。州统大人已经下达了边界五镇的撤离令,咱们在路上一定能遇见这些人,到时候再详加询问就好。”
“嗯,说的不错。等天色再暗些咱们就动身把,这一路过去都没什么遮掩,要是被我那死老爹派的人抓回去就没意思了。”
丁州官道上。
丁州府府长贺友建率左右府令沈司轩、傅汉阳,提二十万丁州府兵分三路前往边界。此刻,贺友建的中军营帐正在官道上前行。
“报府长大人,斥候来报。已探明的犯边狼骑约七万余众,暂未发现后续是否有援军。”
“这支狼骑是属于草原左芦还是右芦,哪一部?”
“禀府长大人,此次犯边的狼骑属于右芦将军所属的吞月部,大部公玉容、二部公芷文、三部公思枫。”
“将此战况速呈州统大人,另派斥候打探左庐所属的逐日、拜星、揽辰三部。区区凭借一部之兵力也想攻我丁州?昂然难道疯了不成?”
“大人,还有一件事……”
贺友建立马心领神会,屏退左右之后让帐下的心腹上前来。
“派去边界五镇传撤离令的军士说,他在集英镇遇到了一位中都查缉司天目省的特派查缉使,并且这位查缉使还嘱咐咱们的军士不要声张他的消息……”
贺友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他迅速写了一封信道明其中曲折,让这位心腹疾驰送往丁州府,并嘱咐他一定要亲手交给州统汤铭,万不可给予旁人代为传送。
丁州府内。
“什么?公子不见了?”
“是的,上述都是夫……州管大人原话。”
听说儿子不见了,汤州统也顾不得什么战事紧急。连忙来到内府,看到夫人正在大声斥责着一众仆俾。
“汤铭我告诉你!要是儿子出了什么事,我和你没完!”
邹芸允涕泪俱下,让汤铭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我已做了安排布置,松儿虽然调皮顽劣但终究是个胆小的孩子。不至于跑到哪里去了。以前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汤铭宽慰着妻子。
“以前有过?你根本没有关心过你的儿子!你知不知道,就算松儿再怎么顽劣,他也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即便喝的烂醉也会让朴政宏把他背回来。但再过几个时辰,松儿就连着两夜未归。你不找,我自己去找!”
邹芸允说着就要往外冲,汤铭将妻子一把抱住。心想此事有些闹大发了。儿子的生活虽然从未上过心,但他的性格自己却是很清楚的。一个字——倔,两个字——很犟,三个字——随他娘。
一定是昨日他要去打仗自己不允,还将其打骂一顿。本来松儿可能只是有些好奇之心。觉得丁州府城里能玩的都玩遍了,打仗是个新奇刺激之事。若当时自己先应允下来,安排几人陪他跳大神一般过过瘾,不出几日他肯定就消了念头。
可坏就坏在自己在议事厅内当着州监以及诸多府徒、府侍的面把他教训了一顿。
松儿可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当众让其一身尊严,脸面丢了个精光。那可不是让他铁了心的要去打仗,挣回点军功好把面子讨回来吗?
想到这里汤铭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可他又不敢对妻子说。
不过既然知道了原委,那找人便不难。正待他准备遣人联络率兵出征的贺友建时,贺友建的信却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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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英镇外,丁州官道上。
“那位姑娘去哪里了?怎么不见她身影?”
击退那一小队闯进镇里的狼骑后,张学究、岩子和刘睿影便带着大家按照汤州统的命令向丁州方向撤离。人群中他找了又找,都没有看到李韵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焦急。
“怎么,才见了一面就想把别人娶回家?”
张学究调侃道。
“不,不是。我想他一个小姑娘,兵荒马乱的别出什么危险才好。”
“她是不会出危险的,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多想想自己。真不知道查缉司为何会遣你做特派使,而且还是前往边界战区。”
刘睿影不知为何张学究一口咬定李韵不会出危险,但既然张学究是镇上的人那他对李韵的了解一定比自己多。再加上张学究这一身超绝的武功,让刘睿影对他的话不得不信服。
“你的剑是你父母的遗物?”
“对啊,我没见过他们。我长大了之后查缉司的大人们就给了我这把剑,说这是我父母的东西。”
刘睿影从不避讳这个话题,虽然有时候对自己孤儿的身份有些伤感。但由于他从未感受过双亲安在的温暖,也就无从谈起孤身一人的可怜。
感受向来都是从对比中产生的。
张学究的喉结动了动,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岩子看大家都走得有些累了,便招呼着在官道两旁稍事休息,吃点干粮。
普通人一日走个三四十里便是顶天了。不过再有个百十里便到了丁州府的官驿,那边一定会有接应的官家安排的接应人员。到时候这些人会被分流安置,就不必再如此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