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儿……
她是要他东西吗,她就是气自己,但又舍不得对自己撒气,只能往别人身上撒。
偏赵祺还配合她来了这么句话,当她是不敢要他命还是怎地。
越想越气,许冬儿一棒槌砸向赵祺。
哗啦一声,本就只占了点小旮旯的赵祺扬手挡棒槌,一个重心不稳跌落水中,眨眼便被各渠引到河里的水冲了几米远。
许冬儿慌了。
她只想发无名火,没真想要他命啊。
喊几声救人没人来,许冬儿慌得直锤头,赶紧在岸边拔了根一人长的杨树苗伸向水中,想拉他上来。
但慌乱着急,树苗棍子似照着赵祺头戳似的,愣是把他浮上来的头又戳进了水里。
对,手!
许冬儿将棍子往赵祺手上递。
可没准头,一棍子打在赵祺本抓着伸到水里树枝的手上,骨结都打红了。
这个女人图财不成要害命?!
赵祺气结,松了抓树枝的手顺水往下游漂,漂了十几米,眼看脱离许冬儿的加害范围,他划拉两下游上了岸。
穿越前,搏击、潜水、马术、是他酷爱的运动项目,落水对他来说真是个小意思。
只是这时节的河水太凉了些。
后面在岸上追着跑了几步的许冬儿见赵祺上岸,愣了一会,突然转身抱着洗衣盆一溜烟跑回了家,棒槌也来不及拿。
她不跑不行。
万一赵祺找她算账怎么办?
打又打不过。
跑回家不大一会,梆一声,许冬儿的棒槌被后面回来的赵祺扔到院里,砸在地面上蹦了几蹦。
听着声,猫在屋前厨房里的许冬儿更是不敢出声。
过了好半天,没见赵祺来找她麻烦,许冬儿这才松口气,跑到窗前查看敌情。
她家厨房窗户正对赵祺家院子,从这里看赵祺家屋子院子零死角。
所以,换好衣服的赵祺站在屋内窗前,和站在窗外的朱宝妹有说有笑,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在许冬儿看来是有说有笑。
但实际并不是。
朱宝妹脸上淡淡的,手里拿个绣绷,一边做绣活一边与赵祺闲聊,并没有待嫁少女见到意中人的那种热切与娇羞。
面对赵祺,她就如对待普通邻居那般平常。
而赵祺呢,也是勉强应付。
他要糊墙洞,没空陪朱宝妹闲聊。
“宝妹,我看你也挺忙的,你还是忙去吧,我读书了。”
说着,赵祺在屋内书桌前坐下,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埋头翻看,意思很明显,你快走,别打扰我努力上进。
“你爹下葬那日你不是说你以后做小买卖,不读书入仕吗?”
朱宝妹看着赵祺手里拿倒了的书问道。
赵祺……
那天是他穿来第二天,未免人设崩塌,他确实说过以后要经商养活自己,不再读书。
但不考取功名就不能看书了。
算了,古代又不倡导全民阅读,不理她,装认真读书没听见。
见赵祺没回答,朱宝妹也没追问,又找别的话题聊,“你和你七舅是不是也像许冬儿那般,在地震中伤了脑子,我感觉你们性子和以前不大一样。”
赵祺心道:我们岂止是性子和以前不一样,是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
“呵呵,是啊,我们和许冬儿一样伤了脑子,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性子。”
初来咋到,不能太高冷,赵祺烦得不得了,但还是呵呵两声挤出一撇笑,极敷衍极随意的回了朱宝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