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暗中的杀手没想到陈昭如此厉害,知道暗器不起作用,当即大吼一声,现出身形,闪电一般飞射而至,各自手持利剑,直接击向陈昭周身要害。
呵呵!
陈昭冷冷一笑,神色依旧平静,面对数把呼啸而至的长剑,眼睛都没眨一下,左手轻轻一震,放置尚方宝剑的锦盒突然打开,一柄造型华美的连鞘长剑飞腾而起,仿佛长了眼睛和翅膀一般,闪电般击向来人。
啊啊啊……
尚方宝剑后发先至,一口气洞穿了刺客们的脖子,这几个刺客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地上,浑身的力量已经瞬间消失。
他们死了。
死在尚方宝剑之下。
砰砰砰,数道重物落地的声音突兀响起,等到家丁们听到动静,大着胆子出来查看情况之时,却只见自家少年老爷傲然挺立,脚下趟着四具黑衣尸体,尸体脖子上鲜血狂喷,不过片刻便已在脚下地面积出一片小血泊。
“刺客,有刺客……”
直到这时,他们才彻底反应过来,一个个满心惶恐扯着嗓子凄厉尖叫,好象遇袭的人是他们一样。
……
“胆大妄为,真真胆大妄为!”
陈昭再次遭遇刺杀,接到消息的朱祁镇龙颜大怒,甚至在小朝会上难得的摔了奏折,吓得参与早朝的文武百官无不心惊胆战。
“查,一定要查!”
朱祁镇咬牙切齿怒道:“不管是谁,胆敢与这事有牵连,一律以谋逆罪论处!王安、袁彬,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严厉查处,不可懈怠!”
“奴才(微臣)遵旨!”
王安和袁彬连忙跪倒行礼,口中连连发出诅咒,说不查清此案背后真相,就万死莫辞。
但满朝文武全都吓了一跳,整个朝堂都炸开了锅,谁也没有想到,朱祁镇竟然下了如此决心。
太平王和一干利益受损的高官,一个个暗中庆幸不已,幸好他们算计好的报复手段还没实行,不然要是被朱祁镇察觉,那乐子可就大了。
便宜陈昭这厮了!
尽管心有不甘,可眼下朝堂局势十分敏感,太平王等人纷纷暗中收手,不敢在这时稍触朱祁镇霉头,那可是相当要命的事情。
陈昭自然不会客气,直接向朱祁镇提出了要求,请调十副弓箭以保家小安全,这样的要求很叫朱祁镇生气,可是陈昭面临的情况又确实相当危险,他要不答应的话显得太过刻薄了。
最后朱祁镇大方了一会,从兵部调拨十五副军中制式弓箭,甚至还有五把军中手弩交由陈昭,作为其保护自己之用。
此事传开,顿时引来朝堂一片哗然!
军国利器,岂容私人拥有?
“诸位大人要是不乐意可成,陈昭立即将手头活计移交,希望诸位大人能够替陛下尽快肃清京都宵小,还京都百姓一个朗朗乾坤!”陈昭二话不说,直接准备甩手走人,丫的什么玩意,想要老子拿命去做事,却一点保障都不给,哪那么便宜的好事?
“谁反对,谁便接手陈昭手头活计!”
朱祁镇也是相当不悦,没好气定下规矩,他还真就不信了,朝堂上这帮老狐狸有胆子接手。
虽然心中极为不爽,可事实偏偏叫朱祁镇猜中,他放下的狠话一出,顿时之前还一片反对浪潮的朝堂,瞬间清净了。接手陈昭的活计倒是小事,但陈昭的待遇确实大家极其争取的。
做人想争取特权,是每一个人的梦想。管别人是否感到心塞呢!于是,陈昭在一干人等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大大方方从兵部领取了十五把制式军弓和足够的箭矢,以及五把小巧手弩和三百支特制利矢。
刺客们啊,你们是被皇帝和朝堂杀死的,死后也无法入土为安,当真可怜啊!
京城庙堂水深。
就算是以东厂和锦衣卫这样的强力部门,有皇帝支持,面对一些勋贵也不敢下手。
毕竟大家都是京城土著,就算对于某些事情门清,但总归都是在一个系统内混饭吃。
彼此又没有深仇大恨,犯不着把某些豪门往死里得罪。
尤其是对于王安和袁彬而言,自己可没有王振、喜宁那般受皇帝宠爱,更加不敢得罪那些王府、国公府。
何况就算那两位在的时候,仗着朱祁镇宠爱,也只敢和英国公张辅这样的忠厚老实之人耍横。
面对成国公、太平王等人,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所以,即使他们短时间内就查清了刺杀陈昭的凶手幕后之人,也故作不知。
而那些幕后主使之人,自然也料到了这一点。
所以他们敢有恃无恐。
可惜,陈昭的反应完全出乎他们所料!
面对接二连三的刺杀,陈昭也敢没有退缩的意思,他选择了硬钢,直接祭出尚方宝剑,将衙门里过一半上百衙役全部带了出来,还去五城兵马司调拨了三百兵丁,直接将那几家早有防备的地下赌坊台前老板的家给围了。
陈昭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亲手拿起一根粗壮的木桩,轰隆轰隆全部将紧闭的大门轰开,数百衙役兵丁一轰而入,不仅将目标人物及其家眷全部捉拿,还刮地三尺将他们府中的所有财物全部收缴一空。
谁也没想到,陈昭的手段竟然如此蛮横霸道,竟然连该有的程序都面子都不要了,直接动手抓人抄家。
这一下可不得了,直接从这几家地下赌坊的台面老板家中,搜出了过四十万两现银,还有近上百万两的银票,另有值钱古董饰十箱,价值起码也在三十万两上下!
不仅如此,还有一些盔甲、兵械、弓矢,一看便知是军中精锐所用。
尽管没能搜到高利贷借条,还有一些其它杂七杂八的玩意,单单明面上的收获,就接近了两百万两之巨,问题大了。
当陈昭把这些钱财和珠宝古董全部送到勤政殿时,一干本来想要弹劾他的朝臣全都闭了嘴。
谁都不是傻子,那些人既然藏匿了高利贷借条,那么兵甲之类的东西自然也会藏得严实。
说不定是陈昭栽赃陷害。
但区区几家不知名的商户,竟然拥有如此庞大的钱财,傻子都能分析得出其中有古怪。
别以为京城富贵人多,大家就很有钱了!
有这种想法的,很傻很天真!
大家都是豪门望族,有了钱自然要用在维持奢华生活上,米要用江南流脂米,炭要用精细的无烟煤,吃菜要吃一百两银子一盘的红烧茄子……
更别说那些精美的花园、数不胜数的店铺,星罗棋布的外宅……
没几家有如此充足的现金,都用在投资上了。
但是这几家不知名的商户,家里竟然有过两百万的家财,只要脑子没问题就知道其中有猫腻。
再说了这几家不起眼的商户,明面上的身份不是米商就是布商,混得最好的也就是一家小有名气珠宝饰铺子的老板,他们的家财按理来说,加起来能逼近一两万两都相当不简单了。
真以为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啊。
如今只是从五家不知名富户家中,一下子抄出近上百万两银子的巨额财物,朱祁镇震惊之余却全然没有高兴的心情。
京都城内的水,显然比朱祁镇想象中更加浑浊不堪。
同时他也对地下赌坊的吸金能力,再次有了深刻的认识,简直就是吸纳民脂民膏的绝佳利器。
这样的地下赌坊,应该由他堂堂皇帝亲自掌握才行!
谁敢欠他朱祁镇的钱财,直接让东厂和锦衣卫敲骨吸髓!
“陈昭,这次抓人抄家,有没有遇到棘手的硬手?”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朱祁镇还是装出一副关爱下属的表情来。
“回禀陛下,这次倒是比较顺利,只遇到了几位富户的贴身亲卫,都不用臣亲自动手,手下的衙役和兵丁就将他们全部拿下!”
陈昭摇了摇头,说出一番叫某些朝臣心惊胆战的话:“估计之前听到风声,要么全部转移,要么就是另有安排了!”
“恩,陈昭你说得很有道理!”
朱祁镇点头认可,一想起陈昭之前所言,某些臣下的护卫,实力甚至超过守护皇家安危的大内侍卫,心头就一阵不爽,冷冷道:“尽快审讯被抓的那几家叛逆,逼问他们手头的好手去向,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斩杀不可放过一个!”
朱祁镇心头很是不爽,也有些不安,一想起京都城中隐藏了不少好手,他心中便隐隐发凉。
“陛下放心,就算陛下不提,微臣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陈昭冷冷一笑,身上突然暴起猛烈的凶戾之气,杀气腾腾道:“定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当场朝臣,包括朱祁镇在内心头齐齐一凛……
一场临时召开的小朝会,就在陈昭的个人表演结果后终结。
一干朝廷高级官员满心郁闷离开,同时心中也很是惴惴,最近的朝堂局势持续动荡,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好现象。
要知道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不管是内阁还是六部,亦或是都察院,既然做了高官,自然是希望能够安稳的做下去,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但看陈昭的动静,似乎要把事情搞大,就算被刺杀也在所不惜。
倒是一个勇于做实事的。
只不过那些刺客也是在太没眼力界了!
谁不知道陈昭拥有绝世武功?普通刺客根本杀不了他。
只怕只有那些护院口中说的什么叶孤城,什么玉罗刹才能对付他。
即使如此,何必还要招惹他呢!
嫌自己死得慢吗?
……
看着一帮大臣交头接耳的神态,朱祁镇了然于胸,他此时倒是有了决定,只要陈昭不背叛一定要重用!
毕竟大明朝廷当中,像他这么不怕得罪权贵阶层,又势力强悍,手段不俗的少年进士,正是朝廷所需的能吏干吏,没见这厮崛起才短短一年时间,便闹出多少风云变幻,同时又给朝廷带来多少好处么?
要不是这厮,朱祁镇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城内城外那些野心勃勃之辈,更不知道这里面隐藏了多少牛鬼蛇神!
“这陈昭只知做事,丝毫没有讨赏的意思,但朕既然收了上百万钱财,岂能不做表示?要知道封赏出自上意,但也要公论!他这等大功,朕若不上次,岂不寒了臣子的心?”
“要不,朕给他一个爵位?然后赐他字,陈昭,字汉藩如何?让他做我汉家之藩篱,十分切合啊!”朱祁镇暗暗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