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于自己悲伤中的灯,可没有心情管安清墨,它只顾着自己的发泄,只顾着自己情绪的倾倒……
管别个心情做何?先管好自己才行。
至于安清墨,她咋办?回到屋里头,嘈杂的声音自然减小,可她不愿,她要等人。
今日的她特意请了一天的假,她在等她心心念念的人。
她似一受害者,又似一插足者,她以为她满足于现状,实则不是……她想拥抱太阳。
她想勇敢的,体面的,正式的立于阳光及大众面前。
而不是当着那受背后议论的小三。
没有人天生喜爱阴暗和狭窄,站在光的背面。
林嘉馨没有错,她同样没有错,只是想要的更多罢了。
笑容中夹杂着苦涩,但眸底的决然代表了她的义无反顾。
以前她相让,那是因为她没有足够的靠山,徐御铭他不算在此内,她有的仅是一个他。
故而她倍感珍惜,深怕二人间产生裂痕,她愿意去做那么朵解语花。
轻易得到的总是难以好好珍惜,得不到的……
念着,想着,心底永远在瘙痒。
她远着他,若即若离的暧昧,实则不安的还是她那颗心,终究她只余下他了。
珍惜极了,就怕极了,深怕那人一去不回就忘了光的背面。
她承认,她这人狭隘卑鄙,她羡慕死,妒忌死林嘉馨阳光下的生活,明媚的充满活力,是生生不息的朝气。
她也想要那样的温暖。
是家人,是爱人,是亲情,是友情……
人真的经不住日日对比,内心的阴暗面总是不受控的扩大,破坏欲加强。
不争及不抢,只是还没到时候……
眼下,时候到了,该是她的,自是离不了。
苍白的面色褪却,染上了一丝红晕,于这里,在此地,她见着她盼着,望着的那一人。
彷徨与无措也因此人的出现得到了平复。
“墨儿?”出声的是徐御铭。
抢先回话的却是上面的灯,将这对名不正言不顺的“爱人”照耀在白昼。
“天啊!是阿瓦特·杜杜,今天又是你下早班的一天,你是要准备吃饭了吗?我刚刚正和海伦娜探讨灯和人不吃东西的糟糕结果……”
“你是不晓得,灯要是一日吃不着你们的情绪,尝不到你们的欢喜哀痛,我想我会疯掉的,简直就堪比于世界末日,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阿瓦特·杜杜,我真的难以想象那样情况的出现……”
“好了,好了!卡普卡拉,你的心情我懂,相信我,你不会有那样的一天的,你从来就没感受过,我们不要去畅想没有结果的推测。”
“况且,现在就是我们人类的世界末日。”徐御铭补充道:“当然,是你们的诞生日,你该享受当下。”
“去你那?还是我这?”这话是对着安清墨道。
话虽是这么问,但人的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抉择,可不想安清墨比他的动作还快,制止住徐御铭要打开她身后那间门的手,“我想去你那。”
答案出乎意料,让徐御铭呆滞了片刻,但他很快就掩过情绪,用钥匙打开了徐家的大门。
“……阿瓦特·杜杜你带错人了,海伦娜你走错屋了。”此时反应过来的电灯如实提醒:“还有还有,阿瓦特·杜杜我喜欢你说的话,我是该享受于当下,我尝到了苦涩,纠结……还有嫉妒……不怎么美味,却极是新奇。”
“砰!”门合上了,人没了,走廊处空空。
但灯的碎碎念似没有止境,“……我忘了告诉他我今日的名字,我叫马特拉巴。真是好听,我得想想我明日该叫什么……是吉尔伯特,还是莱昂德罗……”
蜂楼房间的隔音虽算不上顶好,但隔了堵墙,隔了扇门,不同空间的声音自然就有所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