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然被这精壮汉子夹得生疼,但又不能表现出什么。
幸好是沐不凡不知道留下了什么手段,纵然陆天然再难受,居然从外表看上去依然是昏死的一般。
几个人就这么走了一段路,陆天然不敢睁眼,只好又放出一丝紫气,气灌双耳,试图靠声音了解一些真相。
没多一会,一阵门响,随后陆天然感觉自己被放到了一张挺硬的木板上边。
第一次用耳朵观察环境,陆天然显然并没有太过于高深的本事,只是依照频率不同声音不同的呼吸声来勉强辨别而已。
听呼吸声的话,这一屋子里起码得有十几个人。有一道呼吸声最为深长悠远,就在自己身边。
就在陆天然准备仔细分辨的时候,他身边这个人开始说话了:“各位可能都已听说,今日助我们寻找村民的老仙长带回来一个孩子。只可惜这个孩子如今性命垂危,不然活祭给地仙之后又能助我等再多添一分功德之力。不过老天有眼,这个孩子不久前居然生吞了一枚百年份的地灵果,如今只要在仙雾漏月之时将这枚地灵果摆上祭坛,就能让地仙即刻复苏,到时候你我众人全部功德无量,一起成仙得道了啊。”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个老村长,可是之前的老村长只是普通的耄耋老人,但此刻却气息悠远,底气沉稳,哪还有半点垂暮之态。
村长话音一落,按照往常惯例,底下一群人早该溜须拍马大喊“一切谨遵村长安排”之类的话了,但是今天底下的声音却只有那么稀稀疏疏三两个,而且也才一喊出口,就被周遭严肃的气氛把剩下的话给憋了回去。
“怎么?你们难道不想成仙了吗?”老村长似乎对这样的情况相当不满意,略有些愠怒的问道。
“村长,咱们不是不想成仙。只是这百年份的地灵果,那可是传说中仙果,当年地仙也不过是因为吃了这样一枚仙果才脱凡长生的,眼下咱们自己得了这枚仙果,为什么还要在献祭出去?咱自己吃了不是更好?”
说这话的是个大胡子,半眯缝的小眼紧盯着陆天然的肚皮不时地闪过精光,显然,那个所谓的地仙在他眼里,好像并没有一枚灵果来的重要。
“就是,我也觉得王屠户说得对,这个劳什子地仙到了咱牛家村也有三年时间了,这三年里我们别说村民了,就连那些妖怪我们也没少给他抓,但是他呢?每次都说再有一次就能让我们成仙得道,现在都多少次了,除了让我们力气大了一点,速度快了一点,哪有什么狗屁成仙的影子。要我说,这枚灵果就该自己吃了,这等好机缘,断不能献祭了出去。”
原来那大胡子还是个屠户,怪不得一双眼睛看着陆天然,眼神里除了贪婪与迫切之外没有一丝对于生命的尊重。
“放你妈的屁,你一个臭皮匠整天唯王屠户马首是瞻这一点谁不知道,就凭你们这两个蝇营狗苟之辈还想觊觎献给地仙的灵果。我问你,要不是三年前地仙临凡,你刘皮匠的狗腿早就被野猪夹给打的烂没了。还有你王屠户,去年你进山被野猪挑烂了肚皮,要不是地仙用仙法把你救回来,你骨头都烂没了,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王屠户一听有人又骂了自己,当下狠劲也上来了,整个人站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指着刚刚骂他的人喝到:“你个狗东西也配骂我?老子是让地仙给救了,但老子随后整整带了十头活牲还愿这话没错吧?十头活牲,也就是老子,换了你们谁能牵的出来?说到底,这也就是一场交易,现在老子不想做这个生意了,你要怎地!”
王屠户话音一落,满屋十几个人霎时间乱糟糟吵了起来。
这一方骂那一边狼心狗肺,枉费了地仙的大慈大悲。
那一边骂这一方愚蛮伪善,浪费了灵果的大好机缘。
骂到痛处,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最终一场骂战终于是变成了一场刺激到极点的肉搏战。
看那现场的惨烈程度,竟然比起最残暴的丛林野兽间的对战也不遑多让。能用手抓的地方绝对不会留情,甚至手被卸了关节之后还有人直接用嘴再扑上去啃咬。
一屋子里霎时间就好像是变成了屠宰场一般,猩红的血汇集在桌子上,又顺着桌子流到了唯一没动手的两个人身前,一个是陆天然,另一个人就是村长。
自从他们开始骂战以来,老村长就一直冷冷的看着。如果有必要,他毫不介意亲手活祭了带头闹事的王屠户一伙人,但还不到时候,只消再等上一晚,只要趁着仙雾漏月的时候把这个误吞了灵果的孩子献祭出去,那全知全能的地仙就一定会带着无上威能重回人间。
到那个时候,什么狗屁屠户皮匠,都只是地仙恢复仙元的血食而已,至于那些活祭的妖兽活牲,呵呵,那都是自己的血食。
唉,本不想这么早暴露的。不过罢了,早一天两天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