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在巴黎,凡尔赛这种波旁密集的地方,高叫一声路易就能享受几秒钟国王般的待遇——成百上千的人同时向你行注目礼……他们还大多有着出色的面貌,挺拔的身材,超乎常人的气质。
阿兰甚至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他也时常被人称为“小太阳王”,在大学剧团里还饰演过太阳王,他正要向真正的太阳王通报事情的结果,却被路易十四阻止了:“对了,我要先回答我的夫人一个问题。”
阿兰看向玛利,也有点无可奈何,他们固然是路易与特蕾莎的后裔,但这是巫师画像,简单地来说,是路易.波旁与玛利.曼奇尼的婚姻证明,也就是说,在里世界,他们才是一对合法合理的夫妻——啊,反正特蕾莎王后不但陪伴到国王到最后,也已经在几百年前上了天堂……
这幅画还是卢西安诺的后代交给他们的呢。
“玛利,我知道你刚才想问什么,”路易耐心地说:“这就要从阿非利加最后的结局开始说了,在英国人开始利用黑人对付黑人的时候,他们也不得不给出一些权力,武器与职位给他们曾经的牛马与工具,但他们也应该想到,那些终究还是人,而不是永生永世学不会阴谋与倾轧的动物,那些黑人们从他们这里学到的东西,最终还是归还给了他们——哪怕是那些依然属于英国国王的领地,黑人依然可以凭借着人口数与从他们这里继承来的无耻与下作保障自己的权力。
最可笑的是,随着时间流逝,一些英国的年轻人竟然忘记了自己祖辈的资产是从何而来的——他们躺在黑人的尸骨堆上,尝着黑人血肉酿成的酒,终日无所事事——毕竟在他们干净漂亮的城市里,甚至找不到一个用来发慈悲的流浪汉,于是他们就说,我们何不去向黑人,那些曾经的奴隶施舍怜悯呢?
他们不知道,那些在黑暗中艰难跋涉,苟延残喘的人,只要给他们一条缝隙,他们就会不惜一切地将铁障彻底撕碎的。”
他看向阿兰,阿兰会意地一点头,继续说道:“黑人得到选举权还是在七十年前的事情,除了那些确实不通世故的‘善人’之外,就是一些无法得到选民支持的候选人在推动此事了。
您大概不太了解现在的选举,夫人,这样吧,您想象一下,就是一个打扮体面的政客走出来说,先生们,女士们,请选我吧,我是最善良,最宽容,也是最具同理心的,只要你们选了我,我就让你们的种种痛苦消失——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他压下一丝轻蔑:“那些平民们的痛苦原本就是他们造成的啊,高昂的医疗费用,雇佣制的治安与消防队伍,通货膨胀,垄断,战争等等……但他们不可能提高工资,缩短工时,普及高等教育,降低医院收费……但比起那些白人选民,黑人选民的诉求想要达成就容易多了,他们也更容易受到欺骗……”
“在一开始的时候。”路易说:“如果黑人还是那样好受欺骗,现在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宣传,”他说:“就不该出现这些愚蠢又令人作呕的惺惺作态了。”
“要在电影中安插进一个黑人英雄,所需要的钱款与支持可比为黑人或是白人平民做出任何有用的举措方便和节省多了。”阿兰说。
“但这样,”玛利现在完全明白了:“岂不是用画出来的面包充饥么?”
“一些黑人的确很喜欢。”阿兰说:“夫人,你可以把它们看做用来麻痹他们的精神酒精。”
“还有一些黑人呢?”
“他们看的很清楚,并且觉得恶心。陛下,您说的很对,”阿兰说:“他们不觉得黑小人鱼,褐白雪公主,黑安妮.博林是对黑皮肤的褒奖与赞赏,稍微有点尖刻与粗俗地说——这根本就是在耍猴,那些英国人还是把黑人看做没有思想与记忆的动物,像是对待一条狗或是一只骡子,给个球就能让他们高兴半天,给把麦子就能让他们忘记过去的鞭子。”
“是有点粗俗,但很正确。”路易十四点头道:“不过这次除了向黑人献媚之外,英国人还想嘲弄我们一把吧。”
“他们是得意忘形了,陛下。”阿兰说:“现在这位导演兼制片人已经被拘捕了。”
路易微微带上了一点笑意。
“这位先生的地理与历史成绩一向不怎么样,”阿兰也微笑起来:“不过能够清清楚楚地弄明白波兰、意大利、西班牙与法兰西所有国土与领海范围的人也确实不多。”
波兰、意大利、西班牙与法兰西的波旁王室血脉自始至终都没有断绝过,除了路易十四时期开拓的领土与殖民地以外,后来这几位彼此之间都有着分割不断的血亲联系的波旁还曾经交易过一小部分国土,可能只是一座岛屿,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山谷,能彻彻底底了如指掌的人也只有专门研究这个的军事学家与地理、历史学家。
这个导演兼制片人还算谨慎,但他总不能永远待在英国,于是他去了阿美利加,也许在他的想法中,从来就没有国王的阿美利加联邦合众国虽然是法兰西人与印第安人共同建立的,但应该不会为了波旁们的太阳王大动干戈吧。
唉,他们确实没有大动干戈,只是乘着晚上的时候,派人把导演兼制片人的游艇弄故障,而后轻轻一推——把它连同上面的人一同推到了法兰西在南阿美利加仅有的一处领地——一座岛屿。
“现在他被控告三项罪名,宣扬kongbu主义、侮辱王室和国家机构罪。”阿兰说:“可能还有侵犯私人领地,非法持有qiangxie,dupin等等,”他抬起与路易十四十分相似的蓝眼睛:“陛下,我要把他关上一百年。”
“与之有关的人也已经列入了波旁的黑名单,”他继续说道:“他们会发现,在欧罗巴,他们寸步难行……还有阿美利加。”阿兰用一种复杂的口吻说道:“他们大概不会理解——您的孙子,也就是路易十六签署的‘自由法案’对阿美利加的人民意味着什么。”
“他们只会嘲笑他伪善和无知吧。”路易说。
阿兰最初是想询问——路易十六的举动是否出自于其祖父路易十四的授意,但在看到那双带着笑意的蓝眼睛时,他突然释然了,何必一定要得到答案呢,就算不是出自于这位伟大的王者的授意,也是因为他的言传身教,才让路易十六有了这样一个崇高慷慨的行为。
“还有一件事情,”阿兰问:“有人希望能够得到允许,投拍您与夫人的电影……一般来说,我们是拒绝的……”
“那就继续拒绝吧。”路易说:“现在正是一个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