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哈男躲在圆台后面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等待着,考尔比脸色苍白极力克制着自己抖动的身躯。
不是考尔比太过胆小实在是刚才发生过的一幕太过骇人,他带来的训练有素的随从在同一时间毫无征兆的全死了,却从始至终没有看到或者听到声音或者动手迹象,好似未见的死神挥舞着镰刀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嘻哈男到目前为止他甚至连对方在那儿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黑吃黑?,还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人?当然对他个人来说更倾向于后者,那意味着他们有很大可能死在这儿,不过此刻他却很是兴奋,哪怕他在对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说组织里的人都是暴徒其实不太正确,除了杀人如面不改色的凶残暴徒之外还有部分该称为……变态?
没错,变态!
一群有些各种怪癖和诡异思维的变态,一群执着于各自理念并愿为之付出一切的疯子。
有人加入组织只是为了力量,有人单纯是为了杀人,还有的是为了所谓的可笑的守护……总有理由。
他们都有各自的坚持,为了各自的欲望病态的坚持着哪怕舍弃一切,哪怕背叛世界……在普通人眼中他们就是疯子,是变态,是即使神也会唾弃的存在。
嘻哈男也是变态,他从不否认这点。
他喜欢追寻刺激,小时候游乐园从来只为了那些能让他心跳加速的游乐设施,比如鬼屋、过山车什么的,长大一点了那些对他就没什么吸引力了他就自己找刺激,离家出走、破坏公物、偷东西都做过,为的只是寻求快感。
他自己知道这是病甚至为此去过很多次精神病院,但院长没收他。他说一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从来不会说自己有精神疾病。
这是什么逻辑?难道说自己没病的才该是有病的?
他的心理医生也许也没办法,只是无数次说着这是生活压力造成的,让他多看看令人愉悦的事物,像是喜剧、小动物什么的,也可以找个空闲时间去郊区逛逛多呼吸新鲜空气这有利于他的病情,然后拿着钱让他走。
他知道这不是压力造成的,可他还是遵从医生的话买了鱼缸养了几条金鱼又看了好多标有喜剧标签的电影,都没什么效果。
所以他请长假外出在外边晃了几个月,回来时心情更糟。
那几条金鱼因为长时间没换水也没给吃的已经翻了白肚皮,他将鱼缸搬到外面把看起来已经快死了的鱼捞了出来用塑料袋装起来放在阳台上,不知道从那儿的白猫乘着他清洗鱼缸的间隙跑了过来,碰倒了塑料袋。
等他出来时一两条尚且活着的鱼在被水浸湿的地板上蹦哒着,白猫正死死咬着一条好不容易抓住的金鱼,金鱼死命挣扎。
他在一旁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情好了起来,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鱼全都死了。
后来他就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他买了很多活的小动物喂给那些猫咪路边的流浪野狗,看着那些小动物被它们的利爪和尖锐的牙齿贯穿身体,他好似看见自己化身猎手,看着那些猎物在手里挣扎着,微微用力鲜血四溅,他能感觉到它们哭吼和死前的恐惧,那让他兴奋无比。
再往后那不再能满足他,决定自己动手,第一个是那只白猫他用了一鱼就把它抓到,然后肆意享受着它折磨死去的整过过程,享受它在痛苦的吼声、反抗……那些都是最好的兴奋剂让他体验到了从所未有的快感,他好似一个欲求不满的瘾君子。
然后他杀了第一个人——他的心理医生,其实没什么好意外的,用某些人的话来说像他这样的人本就是潜在的罪犯。
当无法从和平稳定的生活中得到切实的满足感,而平静的现实又像一潭死水无法给予他更多的刺激,安稳的日常对他来说如同脖子上慢慢收紧的绞索,为了追求现实的刺激犯罪只是必然选择。
他把医生的尸体丢在了小区附近一个垃圾堆里,那天夜里他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刺耳的警笛声,睡得无比安稳。
猫和老鼠的游戏开始了,他躲到了老鼠窝里,一群长年躲在阳光背面的老鼠建造的窝,猫也找不到。
这些年来,他的猫鼠游戏一直在继续,猫一直在努力奋进,可鼠在对刺激的追求渐渐失去了当老鼠的意识。
他一直在向外扩展,在禁区的边缘来回试探,很多次故意留下痕迹让猫咪带着愤怒赶来然后在他们的敏锐的嗅觉和锋利的爪子下逃生。
这很危险他当然知道,但杀人渐渐地已经让他失去兴趣,只好换种玩法,自己扮演猫来抓自己这只老鼠,只有让自己在生死间徘徊才能让他保持更大的乐趣。
如果有一天这都失去乐趣了,老鼠也就没了粮食,估计也只有临死前的恐惧能让他的心脏再次跳动吧?他一直这样想。
可今天,在这刻他有了玩猫鼠游戏的兴趣比以往都强烈,只是他不知道最终自己是猫还是老鼠,不过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嘻哈男观察四周环境,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敌人的踪迹,他调整呼吸,努力平复躁动的心,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寻找对方的行踪上。
这与其说是猫鼠游戏不如说是猎人与猎物之间的争夺,先找到并把枪口对准对方的当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