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正踱着步子快步走着,脸上夹着笑意,身子都像是轻快了些。
“这是被自家主子夸奖了?”季尘有些好笑的暗自想着。
转过身,手肘顶在船弦上,面带笑意的打量着走来的小厮。
“呃...”那小厮脸上笑意兀自僵住,脚步也下意识停了下来。
他刚被自家主子夸了一番,事情办的还算漂亮,喊走了剑庭几人都没有惊动了季尘。可现在突然遇见季尘,没由来心虚了一下。
“咳,剑子雅兴,小的就不打搅了。”那小厮挤着笑的跟季尘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想脚底抹油。
“雅兴谈不上,只可惜就是没人同赏这夜色罢了。对了,你可知道我的同伴都去了哪里?”他故作不知的问道。
那小厮却是脚步都抖了一下,小腿转了三转才停了下来,夹着一丝颤音躬身道。“剑子大人,您的同伴小的也不知道啊。”
“是吗?那便算了,本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一同讨论研讨剑道,若是兴起,切磋切磋也是可以。不过,既然你在,那就不劳烦他们了。”
“剑子大人,小的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哪里懂什么剑道,研讨切磋就免了吧。”
那小厮白着个脸,低头不敢再看季尘。“这倒也是,那算了,你还是帮我寻他们吧。”季尘用颇为可惜的语调说着。
“小的真不知道各位大人去了哪里!”小厮愈发惊恐起来,只是那双鼠眼不住的往上瞟,怎么看都是言不由衷啊。
“真不知?”“
真...”
“嚓...”一道布匹被割裂的声音传来,小厮呆愣一下,忙低头去看。
一看之下,小心肝都是差点跳了出来,只见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胸前竟是多了道开口,甚至连肌肤之上都多了道白痕,却又毫无血珠。
“大人...你...这...”他打着牙关,只觉浑身血色都被抽走了一半。
“现在想起来了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这...”
“那看来是没想起来!”
“不不不,小的想起来了!”那小厮见季尘面色不善,手里长剑半展寒芒,连忙应到。
“想起来他们去哪了?”看着季尘依旧面带微笑,他就恨自个干嘛非得选这条道走。
“回大人,与您同行的几位应当是去议事了,至于您...应该是漏掉了。”
季尘看着这小厮眼神闪躲的样子,也懒得再为难他。“我想也是,那便带我前去吧。”
“这...”
“怎么?不行?”看着那又冒出了一点的寒光,那小厮很痛快的点了点头。
季尘跟着那小厮,弯弯绕绕的走了半刻左右,来到一处房前。
“大人,就是就是这了。”
“行了,你下去吧。”见季尘挥手,那小厮连忙点着步子逃也似的退了下去。
季尘立在门前,只闻房里议论声倒是激烈的很呢。一把推开房门。
“各位,商议怎么能少的了我呢?怎么说我也是剑主啊!”随着他推门而入,房间里头瞬间一寂。
他环顾一圈“呦呵,熟人可真是不少!”
“季尘!你这是什么意思?!”经过一瞬的平静,一人“噌”得起身,指着季尘鼻尖呵斥起来。
看着这人,季尘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我什么意思?那我倒是要问问各位是什么意思了?!我身为剑庭剑子,三方议事却无人知会我一声,难不成是看不起剑庭?!!!”
他有剑子的身份,这大帽子不是说扣就扣?
“哼!你能代表剑庭?!”季尘聊有兴趣的打量着站起身呵斥他的人,如果他没记错,这人应该是叫莫秦园。
那日绮烟楼外,算计他的就是这人。
“哦?我堂堂剑子不能代表剑庭,难道,你能?”季尘有些玩味的看着他。
“不错,这位季兄是当代剑子,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如今说话这位,季尘同样认识,赵华祁,那日便是他与莫秦园在绮烟楼中起了争执。
看这样子,两人应该是同为止戈院学生。“赵华祁,你就非要跟我作对吗?!”
“哈哈哈,你莫不是才知道不成?”
“你!”莫秦园指着他,一脸气急败坏。但却又拿他没啥办法,只能是黑着个脸,很不得吃了他似的,盯着他。
两人争吵,季尘也乐的看戏。而堂中其他人,也是没人有出言制止的打算。
剑庭那些人自不必说,没人乐意惹的一身骚。倒是同为莫家和赵家的那两位,好像有助一助威势的打算,可看了一圈,又都熄了火。
看样子,是一家人,两家话啊。还有就是止戈院的那群,一身儒袍倒是雅致,可自家的人吵了起来,反倒是有脑袋插进泥罐子里的趋势。
反观最置身事外的,却是司天监的人,好像是早已见怪不怪,看几人那架势,来盘花生,就能就酒喝上一盅。
不过,季尘没在别这脑袋凑热闹,虽说这热闹因他而起。他转头看向那首座之人,而那人也扭头看向了他。
一身玄青长袍,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发束于脑后,鹰鼻深目,削刻入骨。
不见神色,却已是冷厉三分。阴狠有余,刚正全无。此间正冷冷的盯着自己,左手握着一对核桃慢慢盘着。看那成色,都已是落地红了,也不知盘了多久。
二者对视一会,那人突然轻笑起来,朝他点头示意。不过季尘可不会受了他的意,此次商议独独漏了他,说是没他的授意,季尘是决计不信的。
这种肚子里从不憋好的人,笑起来准没好。也不理会季尘,那人回头看向右侧一人,眼神示意。
座下那人见此,连忙起身,轻咳两声,想吸引众人注目。
可那两人,身为止戈院学生,全身本事都长在了嘴上。
这一吵起来,那是没完没了,引经论典,舌灿莲花不在话下。
不过,事实上两人吵到现在,都已经不干季尘什么事了。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位老学究,研讨起了诗词古典。
见没人搭理自己,那人只能是尴尬的大声道。“两位,都是止戈院学子,何必自个过不去呢,大家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谈谈不是更好?”
开口这人,也是熟人了,赵淳!
(本章完)